“哈哈!”又有人绷不住笑了。不过,这次笑场的不是归允真,而是林炎。
归允真笑眯眯地道:“你皇帝叔叔功夫很不错的,他什么门派的招数都会一点,有空可以向他请教请教。”
“哎哟。”赵琬赶忙道,“你们两个教出来的女儿,我可打不过。”
“没关系。”叶昭淡淡地道,“打不过可以挨打。”
叶昭一发话,赵琬就不敢吱声了,凄凄惨惨戚戚地低头扒饭。
扒了两口,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归欺道:“你方才说前年朝廷赈灾的时候,有十八个官儿吞了赈灾款?哪些人?叫什么名字?”
归允真和归欺对视一眼,笑道:“好好说,这下是真皇帝叔叔在问话了。”
归欺把名字报了一遍,道:“肯定还有别的,油水不足的,我就懒得偷啦。”
赵琬听到了几个让他有些意外的名字,磨了磨牙道:“好家伙,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戏还挺真呐!”转头又对归欺道:“你偷了他们多少钱,怎不多偷一点,家底都给他们抄干净!”
林炎道:“这些人身在其位,你今天偷了他们的,明天他们又从百姓身上榨回来。还得靠你皇帝叔叔出手才顶用。”
赵琬道:“怎么不派人告诉我?我知道灾款定然不能全到灾民手里,但这扣漏的比我想的还要多。”想了想,又道:“如此算来,岂不是又有好多人要挨饿。”
“那倒也没有。”林炎道,“就是没见着什么人挨饿,才没捅到你那里的。这些年,旱涝不断,家家户户也都挺过来了,可见你这赈灾赈得很好。”
“是吗?”赵琬笑容泛苦,“我在位五年,有四年大灾。难道不是我无德无行,天怒人怨么?”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林炎,语音微颤:“如果,当初是你来坐这个位子,就不会这样了吧。”
林炎没有立刻答话,他有些震惊地看着赵琬。
过了一会,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是个好皇帝。”林炎道,“换成是我,我大概……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吧。”说着,莞尔一笑,“跟那些老狐狸虚与委蛇,盘算着怎么让他们少贪点,想一想感觉头发都要白了,还不如直接叫欺欺去把他们揍一顿。”
归允真偏过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炎,想象了一番他头发白的样子,道:“你这脸,配上白头发就丑了,还是别做皇帝了,太丑的我不要。”
“嘿。”林炎道,“你要求倒是高!”
赵琬终于重新笑起来。他看着归允真道:“过了这么些年,归公子的相貌真是一点没变,和咱们的归女侠在一起,兄妹似的。”
归允真笑着推了林炎一把,道:“你瞧,人家皇帝叔叔多会说话,还不赶紧学着点!”
叶昭悠悠地放下手里的汤勺,看着归欺道:“欺欺,以后咱们出去交朋友呀,千万不要找你皇帝叔叔这种。叶伯伯教你一句口诀——嘴巴越乖,男人越坏。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