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承载了她所有青春和梦想,如今却只剩下噩梦的房间。
然后,她毅然决然地走出去,又轻轻地,將门带上。
……
深夜的大杂院,万籟俱寂。
只有几声,不知从哪家传来的婴儿的啼哭。
娄晓娥穿过空无一人的院子。
她的脚步又快又急。
她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
很快,她就走出了前进里大杂院。
站在冰冷的大街上,她茫然四顾。
夜,那么黑,那么长。
她该去哪里?
第一个念头,是回娘家。
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自己给否决了。
她不能回去。
就这么一身狼狈地回去,父母会多伤心?
到时候,事情肯定会闹大。
以她父亲的脾气,绝对会带著人来把许大茂的腿打断。
那样一来,她和许大茂,就真的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她不想把事情,闹到那个地步。
至少,现在还不想。
那,还能去哪儿呢?
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著。
寒风,吹在她单薄的身上,也吹在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上。
她想到了院子里的那些人。
三大爷阎埠贵?
一个精於算计的铁公鸡,不落井下石,就算他发善心了。
二大爷刘海中?
一个官迷,最爱和稀泥,说不定还会劝她,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一大爷易中海?
那个偽君子,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噁心。
秦淮茹?
那个女人,巴不得看她笑话呢。
傻柱?
傻柱是个好人,可是,他跟自己,毕竟男女有別,深更半夜的找上门去,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他现在跟冉老师,正在处对象中,自己不能去给他添麻烦。
想来想去,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偌大的四九城里,竟然连一个可以投靠的人都没有。
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无助,再次將她笼罩。
她蹲在路边,抱住自己,眼泪又一次决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