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真是过去,那为何我对那段经历毫无记忆?如果那是伪造,为何连孟加拉湾海底服务器都能验证其数据真实性?
除非……那个“我”
不是我,而是**原型**。
就像克隆羊多莉并非第一只羊,而是无数失败实验后的幸存体。
也许我的重生,并非起点,而是第九次迭代。
前面八个“我”
都被回收、重置、或自我崩溃。
只有这一次,因某种误差??或许是多吉那一块湿石头上的字,或许是朱韵烧毁的日志残页??让我偏离了预定轨道。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真实。
我记得母亲死于饥荒,可村里老人说她其实是被秘密带走的;我记得父亲酗酒殴打我,但他墓碑上刻着“烈士”
二字;我记得七岁那年第一次听见别人心声,可医学报告说我出生时双耳失聪,十岁才恢复听力。
一切都可以是植入的。
唯一无法伪造的,是此刻我心中翻涌的疑问:**如果我不是我,那“我”
这个概念本身,是不是也是一种控制手段?**
第二天清晨,我启程前往昆仑山。
途中经过一片冻土荒原,遇见一群朝圣者。
他们一步一叩首,额头沾满尘雪。
我本想绕行,却忽然听见心底响起一个孩子的声音:“他们磕头不是为了上天堂,是为了让膝盖先习惯疼痛。”
我停下脚步,走向其中一位老妇。
她抬起头,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清明。
“您相信神吗?”
我问。
她摇头:“我不信神。
但我信‘问’。
每磕一下头,我就问一次:为什么是我们承受这些?哪怕没人答,我也要问够十万次。”
我怔住。
她笑了:“你是那个眼睛会发光的人吧?听说你能让沉默变成声音。
那你告诉我??我的问题,算不算一种祈祷?”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跪下来,跟着她磕了一个头。
那一刻,右眼剧烈跳动,银光穿透云层。
我“听”
到了方圆十里内所有人内心最深的疑问,如风中絮语,汇成洪流:
>“我想逃,可家人都在这片土地上死了。”
>“我爱他,可他是敌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