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残影,数十个监控窗口与数据流在屏幕上飞速闪过。
她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扫描了他全身,从皮下到骨骼,甚至魏明植入的那个‘东西’,都没有任何可疑信号。”
“安防系统也没有被入侵的痕迹,他就是……凭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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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彻操控轮椅,来到窗边,看着花园里寂静的夜色,声音低沉。
“有两种可能。”
“一,他被远程激活了某种我们无法探测的潜行模式,目的就是为了监听。”
秦彻没有说下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第二种可能是什么。
从头到尾,都在演戏。
那个失忆的、脆弱的、依赖着李离的程肆,只是一个伪装。
而伪装之下,是那个曾经的“夜鹰”,或者说,是魏明改造出的,一个更可怕的存在。
这猜测,如冰冷毒蛇,紧缠李离心脏,越收越紧。
“继续监视。”
李离扶着墙,挣扎着站起来,声音嘶哑。
“二十四小时,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一场无声的、滴水不漏的试探,就此展开。
幽灵在别墅每个角落布下监控天网,空气中漂浮的每粒尘埃,都成了她的耳目。
秦彻则扮演着“诱饵”的角色,他会刻意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与李离讨论一些真假掺半的“核心机密”。
关于复仇的计划。
关于资金的流向。
关于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每一次,他们都如临大敌,神经紧绷,等待着那只藏在暗处的鬼,露出马脚。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程肆依旧是那个程肆。
他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待在玩具室里,抱着他的九连环,或者摆弄那些积木,偶尔会因为拼不好一个复杂的模型而懊恼地蹙起眉。
他吃饭,睡觉,散步。
他像个被设定程序的娃娃,漂亮、安静、易碎。
幽灵的监控系统里,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可疑的信号发出。
也没有任何信息,被泄露出去。
那晚的“偷听”事件,宛如一场集体幻觉,一个无法解释的孤例。
幽灵烦躁地抓着头发,将一根棒棒糖咬得“咯嘣”脆响。
“难道真是我们想多了?那孙子只是梦游溜达出来,恰好站在了门口?”
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不信。
秦彻也沉默了。
眼前的平静太过诡异,宛若风暴将至前,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