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刺入眉心的瞬间,闻希的视野被一片刺目的白吞噬。她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拽入一个陌生的维度——无数画面如洪流般冲刷过她的脑海。最先浮现的是一片焦黑的战场,天空呈现出不祥的暗红色,仿佛被血液浸透的纱布。大地上堆积着无数污染种的残骸,它们的血肉正在融化成黏稠的黑泥。而在这片废墟中央,跪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祂的躯体由流动的星光构成,但右手指节处正在渗出黑色的物质。那些黑液滴落在地,立刻腐蚀出冒着白烟的深坑。“那是……地母吗?”闻希只是隐约猜测,但思维刚触及这个认知,画面突然拉近。她看到地母折断了自己正在异变的小指,那截指骨坠入黑泥的瞬间,竟与战场上的哀嚎声产生了共鸣。无数濒死的哭喊被吸入指骨,最终凝结成一支漆黑的哨子。哨子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每道裂缝里都闪烁着猩红的光点。闻希突然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哨子,而是地母用自己污染的部分躯体,与战场上的绝望情绪融合而成的,某种“规则具象化产物”。难怪说,吹响哨子就能阻挡战争。原来是这样的来历出身。但……这是定义和性质,能不能进入下一课,教一教哨子的使用啊!闻希心里正想着,幻境突然切换。视野骤然拉远,闻希仿佛悬浮在宇宙的裂隙之中,下方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汪洋。那并非海水,而是某种粘稠的、缓慢蠕动的物质,表面偶尔泛起星光般的涟漪。忽然,汪洋中心微微隆起,一道庞大的黑影缓缓浮出,表面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黑色角质,在星光映照下泛出幽暗的金属光泽。——地母。地母抬起手臂,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臂。随着这个动作,一块足有百米宽的黑色表皮无声剥离,缓缓飘落。脱离本体的瞬间,那张“皮”急速收缩,最终化作一张巴掌大的黑色邀请函……唯一的一张。“黑色邀请函,居然是地母的皮?”闻希呼吸一滞,目光死死锁住那张邀请函——它内里并非空白,而是如同兜住了一片微型星空,无数光点在其间流转碰撞。但是黑色邀请函,和黑哨有什么联系?似是察觉闻希的想法。幻境中的黑色邀请函突然飘荡而起,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落入地母掌心。当邀请函覆盖在黑哨上的瞬间,哨子表面那些猩红光点突然剧烈闪烁,注入了生命。“呜——”一声低沉悠长的哨音在虚空中荡开。这声音不似人类制造的声响,更像是某种宇宙深处传来的共鸣。音波所及之处,黑色汪洋瞬间归于平静,连细微的涟漪都消失无踪;漫天星辰停止了无序的游移,各自归位;甚至连空间本身的扭曲都在哨音中被抚平。同时。那张黑色邀请函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逐渐与哨子融为一体。哨子表面的裂纹中出现星光流转,仿佛邀请函内部的微型宇宙被注入了哨子之中。“原来如此……”闻希喃喃自语。她突然明白了命否的暗示。黑色邀请函与黑哨本就是同源之物,都是地母身体的组成部分,持有邀请函就相当于获得了吹响哨子的“权限”。金光突然消散。闻希猛地跌回现实,一屁股坐在奥秘树前。她手中的果实已经化作金色粉尘,被微风一吹便消散无踪。“看到什么了?”病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闻希剧烈喘息着,额头渗出冷汗:“看到使用黑哨的方法了,需要先用黑色邀请函……”“黑色邀请函,我都没见过的东西。”病丧轻叹,“这就有点难办了。”“老师,”闻希仰头看向病丧,声音略显沙哑,“奥秘果实告诉我,黑色邀请函是地母剥落的皮肉。”“皮肉?”病丧笼罩在黑雾下的面容似乎凝固了一瞬,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波动。闻希点头,将幻境中看到的地母剥离表皮、邀请函与黑哨共鸣的画面详细描述,当说到黑色邀请函内部如同囊括了一片微型星空时,病丧突然发出一声低笑。“原来如此。”病丧的语调变得微妙,“那群克市的小辈……藏得倒是够深。”“克市?”闻希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老师是说,黑色邀请函在克市的新生代手里?”病丧没有直接回答。她转身走向温室边缘的藤椅,闻希亦步亦趋跟过去,眼睁睁看着老师慢条斯理地坐下,还顺手从虚空里抽出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老师,您说话啊。”闻希忍不住道。“急什么?既然知道东西在哪儿,总比无头苍蝇强。”病丧抿了口茶,又顺手给闻希倒了一杯,“先坐,尝一尝。”这就是默认了。也能讲清楚为什么病丧对黑色邀请函不熟悉了,合着这两件东西,一边得了一个啊。闻希安心下来,落座喝了两口红茶:“所以我要去克市去拿吗?”“‘拿’,好嚣张的口气。”病丧笑着摇摇头,她放下茶杯,开口道,“你也不用着急,克市那帮小崽子一定会主动拿出来的。”“怎么说?”闻希追问。“黑哨子是在当年某次的战场上,命否得到的,后来她又拿到了一则关于污染世界的预言,直接把黑哨放入了异能物品的奖励中,有缘的玩家可以获得。”病丧道。一则关于污染世界的预言?多半就是知识漂流瓶里说的那一则预言。“至于黑色邀请函……之前我们设计的游戏里没有这个等级,是两代分裂后突然出现的,我能猜到是克市那边动的手,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丧的指尖在杯沿划了一圈:“原来是义母的恩赐,还是和黑哨一个年代的。真是没想到她们能藏这么久,藏到有能力自立门户了才露出马脚。”闻希都听糊涂了,这分明就是吐槽嘛,重点是——“那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弄到?”:()末日求生:我的手机刷出万亿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