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幽找到除掉沈习宴身上魔气方法的时候,整个冬天都已经过去,春天悄然而至。
他几乎使用了攒下的所有积分兑换古籍,才从中找到了一星半点的线索,这段时间其他门派协同青吾门追杀,他们身上带的法器符纸消耗的差不多了,长久下去不是办法,谈幽不得不加快速度。
是夜。
原本伫立在荒野之中的小木屋被沈习宴一点一点改成一座府邸,里面摆满了他不知从哪里搜罗来宝贝,每次都和献宝一样捧到谈幽面前。
谈幽出神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千年寒玉雕刻成的雪花玉佩,思绪飘到从前住在白殿峰时,那里常年飘雪不断,所以他就没有很在意。
但现在搬离白殿峰,他的精神都日益好了不少。
“师尊在想什么?”沈习宴晃到谈幽面前,在对面坐下撑着下巴问:“可是这玉佩不合师尊心意?”
谈幽怀疑自己若是点了头,沈习宴当场就敢将那玉佩击成齑粉,然后再上天入地寻一个更好的过来,直到自己点了头。
罢了,还是别让那块无辜的玉佩受无妄之灾了。
谈幽摇摇头:“并非,只是在想旁的事情罢了。”
“有什么事情可否与我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师尊排忧解难呢。”沈习宴眯起眼睛笑了:“若是不能也没事,师尊有需要随时叫我便好。”
沈习宴活了三世,虽然不知道每一世活了多大岁数,但一定是比自己见多识广了,谈幽思考了一会,说:“你可知道有什么法阵是通过雪花夺取他人灵力的?”
“通过雪花……”沈习宴眉头紧锁,指尖轻叩桌面,显然也联想到白殿峰群山素裹,寒风卷絮,岁岁无春夏,他在白殿峰的时间不算长,可也不能说短,若是真有什么阵法他早就能感应的出来,除非这阵法只针对一个人。
沈习宴不会怀疑谈幽的话,当即着急问:“师尊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倒也没有,只是在白殿峰那段时日总觉得灵气滞涩,不过带着你们下山历练时又恢复正常,这才起了疑。”谈幽伸手摸摸沈习宴的头发以示安慰:“想来是谈月恒在白殿峰动了什么手脚。”
稍稍静默之中,他抬眸,对上了沈习宴逆着光阴沉的表情,随即失笑:“我真的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沈习宴小心翼翼将谈幽一双手托起,轻轻放到自己侧脸闭上了眼:“没事就好,师尊不要再离开我了,我真的会疯掉……”
谈幽一头银发在烛火中熠熠生辉,面色白皙如玉,嘴唇也是泛着水光的殷红,沈习宴一遍一遍在脑中描绘着谈幽的轮廓,仿佛封魔一般,他喃喃着,生怕再一次失去谈幽。
“我答应你,不再那样做了。”不再利用死遁回溯,只留下你一个人孤独的过完后半生了,谈幽想,从前那些带有目的性的好皆不得算数,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自己就不会再仅仅只是因为任务对沈习宴好了,往后自己也要将那些亏欠一一补回来。
沈习宴虔诚的将唇贴在谈幽的指腹:“师尊不要再食言了。”
他突然睁开眼睛:“师尊,不如我去将那些追杀我们的正门正派灭门,将那谈月恒杀死,然后你我二人远走高飞,隐居山林吧。”
“不可再造杀孽。”谈幽当然知道沈习宴有这个能力,但他不能让沈习宴这样做,且不说屠了那些人满门后身上的魔气会愈发不得控制,就那些人间的普通百姓的讨伐谩骂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沈习宴失落:“那好,师尊不许,我就不做,但若师尊食言,我便屠尽天下人。”
【反派先生的思维方式好奇怪,天下人又没有招惹他。】
“统统?你怎么出来啦!”最近一段时间系统都没有说过话,乍一出声吓了谈幽一跳。
【当然是打听到了新情报来向宿主哒哒汇报鸭~毕竟您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人家也就不需要隐藏了嘛。】
这时候,沈习宴轻笑了一声将谈幽的思绪拉了回来:“我一直很好奇,师尊又在走神和谁聊天?”
“!!!你知道?”谈幽瞳孔骤缩,眉间微蹙。
“是啊,每次师尊同我讲话走神,表情总是很丰富呢,所以师尊到底在同谁交谈?”沈习宴嘴角上扬,眼神中却没有半分笑意,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若是不方便与我说……”
“方便,方便。”谈幽赶紧打断。
要是说出个“不方便”来,沈习宴一定会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吃醋黑化,变成一坛醋缸也说不准。
谈幽迅速打断沈习宴的自我内耗:“你我之间不分彼此,什么都可以讲给你听。”
随后他直接出了声音询问:“喂,统子,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的声音传达到习宴这里吗?”
【哇哦,原来宿主哒哒也是个超绝恋爱脑呢~】
“啧,别废话。”谈幽无能狂怒。
【自然是有的了,您是系统的一部分啊,有系统权限的。】
谈幽舔了舔唇:“有权限不会用,和没有权限有什么区别!等等,我知道了!”
系统拿不准谈幽所谓的“明白了”是明白了什么,略微关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