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斥过易念念,他将易念念扔一边,转而换上了笑脸,拱手行礼道,“殿下大驾,有失远迎,微臣惶恐。”
朱清晏偏了偏头,去看小女娃,“不妨事,只不过这小娃,是何人?”
易玎谏误以为朱清晏是被易念念的丑态受惊,当即撇清道,“不过是下人不懂事的丑丫头,太子殿下见谅。”
言罢,他回头给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冷汗如瀑,上前揪住易念念就要带走。
放开!
易念念挣扎着,不让下人碰。
可她不过是五岁女童,哪躲得开。
情急之下,易念念一口咬下去。
小厮吃痛,一脚踹过去。
易念念倒飞出去,脑袋撞在了桌脚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小厮意识到自己失态,忙不迭认错,“太子殿下,老爷,竖子不听话,是奴才管教无方!”
易玎谏横眉倒竖,“还不赶紧带下去,丢人现眼!”
小厮频频颔首,弯着腰,就去揪易念念。
这时,朱清宴快了两步,面色阴沉道,“你们就这么对待一个孩童?易大人枉为礼部尚书,莫非礼节都被你吞肚子里去了!”
“殿、殿下。。。。。。”易玎谏冷汗直冒,狡辩道,“只是个卑贱的奴才,犯不着殿下为她主持公道。”
“奴才不是人?难道易大人想草菅人命吗!”
朱清宴将易念念扶起来,蹲下身,玉白的指尖扒开她的发丝,查看头上的伤势。
见起了个大包,并无大碍,松了口气。
“娃,你叫什么名字?”朱清宴温和地问。
易念念望了眼尚书爹,嘴角扬起来。
只瞧着易玎谏脸色阴晴不定,惶恐不安。
若她此事袒露自己的身份,她爹这头上的乌纱帽恐怕就保不住咯!
不过,易念念只是身体是小孩,脑子精明得很。
她如今可靠着太子,避过一时之险,往后若是因她,易玎谏落马,那她这条小命,必然任易玎谏宰割。
但若是她将来,能站稳脚跟,情况就非今日耳语了。
易念念脑中百转千回,张了张嘴,发出模糊的’呃,呃’声。
朱清宴明白,她是个哑巴,便摊开手在她跟前,“写吧。”
“殿下,您这。。。。。。”易玎谏欲言又止,恨不得当场掐死易念念算了。
朱清宴斜眸压去,冷厉锋锐的寒光,压得易玎谏喘不过气来。
易念念不慌不忙,在他手心里写道:念念。
她舍去了姓氏,火烧不到易玎谏身上。
“念念是吧?”朱清宴笑,架着女娃的咯吱窝,抱了起来,托在肘弯,“倒是个讨喜的丫头。”
易玎谏恍若鬼门关走了一遭,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眼下瞧着朱清宴抱着易念念,只得硬着头皮道,“殿下请上座,这孩子遇火毁容,怕吓到殿下,不如还是交给下人看管吧?”
朱清宴置若罔闻,坐在了厅堂中的八仙桌。
而在尚书府视若垃圾的易念念,在这主位之上,竟有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