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瑶熄掉手机,一个人躺在空荡的床,迎来新年的第一天。
不知从何时起,窗外下起无声的雪。烟火渐停,小镇的狂欢还在继续。入夜渐深,脑袋却越发清醒。
她听见墙上时针在走,窗户的玻璃被风声撼动。听见直升机的桨叶发出嗡鸣,有人正离她越来越远。
……
翌日,天色透亮,日出将雪山镀金。新年的第一天,天朗气清,大雪很识趣地停止在天亮以前。
盛知矜和陈宋闻玩得太high,凌晨五点才摇摇晃晃,被管家送回屋里。
两个人倒头睡到晌午,程度堪比昏迷。念瑶哪儿也没去,一个人待在客厅,翻看着听不懂的电视节目。
手机被扔在很远,她一点也不想看。毕竟只要打开微信,就不可避免,会看到那位被挂在置顶的联系人。
傅璟言一句话也没对她说。
她又能说什么呢。
昨晚忘记告诉傅璟言,截至目前,她的微信还是没办法给他发送消息。唯一的联络方式只有电话。
至于那个软件……念瑶再也不想打开。都怪它!都怪它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一想到这个,她就无比烦躁!
……
午后两点,盛知矜终于醒了。
她急急忙忙换好衣服,两巴掌把陈宋闻也扇醒:“要命,今天约好和瑶瑶他们一起去滑雪的!”
陈宋闻猛然一吓:“卧槽!”
他哪儿来的胆子敢放表哥鸽子!
客厅里,昨夜的壁炉燃尽,阳光里飘着浮尘。念瑶一个人安安静静,裹着毛绒绒的毯子,在看电影。
“新年快乐瑶瑶!好乖呀你~”
盛知矜扑上沙发,把她当个香香软软的等身玩偶,抱在怀里乱蹭一通。
腻歪够了,才停下来环顾四周,眨了眨眼:“怎么就你一个人?”
念瑶低着视线,掐住掌心,平淡讲出提前演练过话:“傅璟言他临时有事,就先走了。”
“啊?这就走了?”
陈宋闻姗姗来迟,把臂弯里正准备穿的外套一扔:“表哥这也太没良心了吧?这可是新年第一天诶!”
盛知矜皱眉瞪他一眼。
陈宋闻没懂,还在纳闷:
“表哥的公司不是在国外吗?外国人难道不放假吗?这种时候能有啥要紧事啊?难得出来度假……”
盛知矜狠狠一肘子让他闭嘴。
她看到念瑶眼睛肿了,知道她肯定哭过,陈宋闻这笨蛋再说下去,她家瑶瑶都快碎了!
盛知矜跑回房间,掏出给念瑶准备的新年礼物,是一对定制的粉钻耳钉。手工切割,纯银镶边,造型成两只小猫脑袋,整齐摆在精致的丝绒盒里。
这礼物太贵重了,念瑶不愿意收。盛知矜可不管,亲手替她戴上:
“瑶瑶你别多想,傅老板他肯定是有超级超级,超级——重要的事。”
“谢谢……”
念瑶摸着耳钉,鼻腔一酸,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再也装不下去。她一把抱住眼前的女孩子,久久没有松开。
……
午后三点,气温攀升至一日中的最高点,一行人按照原计划,驱车前往勃朗峰的天然雪场。
气候预报说今年寒冬,全球气温普遍低迷,梅杰夫的天气倒出奇的好。连雪场的向导都啧啧羡慕:“今年来这儿度蜜月的情侣,一定相当幸福。”
三个人请了两位滑雪教练。
念瑶一位,盛知矜一位,陈宋闻墨镜一戴,拽得要死:“世上就没有哥不擅长的运动好吧?”
说完就脚底一滑,扑通一声跪倒在两人面前,痛失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