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甚至没有任何征兆,江自流只是淡淡地瞥了许长卿一眼。“嘭——”一股如同整个天地都挤压过来的恐怖力量,猛地作用在许长卿身上!他甚至连格挡或闪避的动作都无法做出,身形就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在原地消失,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倒飞出去。“轰隆!”“咔嚓!”“嘭!”他身体如同炮弹般连续撞碎了礼堂厚重的木门、数道廊柱、坚实的院墙……在无数碎石木屑纷飞中,硬生生在建筑群中犁开一条狼藉的通道,最后重重地砸在远处空旷的演武坪上,又翻滚了十几圈才勉强停下。“噗——!”许长卿趴在地上,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像散架了一般,五脏六腑移位,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几乎在他落地的同时,江自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跟老夫说话。”“莫非,是觉得我江自流……是个好脾气、好惹的人?”许长卿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强忍着剧痛,猛地翻身,醉仙剑瞬间出鞘,带着他全部的力量,一剑刺向江自流的心口!然而,江自流只是随意地抬起两根手指。“叮——!”一声轻响,那一剑,竟被他用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地夹住了剑尖,再也无法寸进!与此同时,一股如同苍穹倾覆般的威压,轰然降临,死死压在许长卿身上!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钢铁,疯狂地挤压着他的身体,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碾碎!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刹那——“嗡——”许长卿体内,那道保命剑气,终于被彻底激发,猛然爆发!一股凌厉无匹的恐怖剑意,就要从许长卿体内破体而出!但也就在这同一瞬间,江自流那夹着剑尖的手指微微一动,似乎就要以更快的速度,后发先至,一指点向许长卿的眉心。这一指若是点实,恐怕保命剑气尚未完全爆发,许长卿就要率先魂飞魄散!千钧一发!“不要——”一道红色的身影,以超越自己极限的速度,如同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毅然决然地张开双臂,挡在了许长卿身前,直面江自流那必杀的一指。是柳寒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江自流即将点出的手指,悬停在半空。许长卿体内即将爆发的剑气,微微一滞。柳寒烟张开双臂,紧闭双眼。三人动作,同时停住。而就在这凝固的画面之外,许长卿身后,有道剑罡倾斜着从他后脑勺呼啸而出,如同天刀犁地。“轰隆隆——”远处,数里之外,一座郁郁葱葱的山峰峰顶,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剑凭空削过!整个山头瞬间消失,巨石滚落,烟尘冲天而起!山风呼啸,卷起演武坪上的尘埃。柳寒烟衣袂翻飞如血色的火焰。几缕散落的青丝拂过脸颊,她张开双臂,如同护雏的母雀,将许长卿死死挡在身后,那双碧眸毫不退缩地迎向江自流冰冷的目光。江自流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他悬停的手指并未收回,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解的冰冷:“为了一个屡次辜负你心意、甚至不惜当众悔婚让你难堪的男人,赌上自己的性命……寒烟,真的值得吗?为师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若你当真如此:()有请剑仙,一剑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