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叙:“你爱你姐姐吗?”
查宝妹:“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我不爱我姐姐,爱你这个小破嘴吗?”
三个一块进食堂,查宝妹大鱼大肉吃多了,只买了青菜,孟枕月和柳程叙排队拿小碗菜,孟枕月轻声问:“你好点没有?”
柳程叙说:“在调理中,喜欢太久了,需要一段时间。”
孟枕月觉得她能选择放弃算是好事,爱情不能固执,强求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对谁都不好。她拍拍柳程叙肩膀,“想清楚就好,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初一的时候。”柳程叙回。
这喜欢的有点太久了,再不戒掉,就成了心口的刺。
苏芷落晚上下班,一个人在客厅里站了很久,柳程叙离开后,房子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她再次变得不适应,会时不时抬头看柳程叙在不在。
她去拿起暖水瓶,里面的水居然还是热的,底下压着张字条。
【嫂子,对不起,这个冬天我不懂事,做了很多啼笑皆非的事情,这个学期我会好好冲刺,看大二能不能拿到国奖,我看了学生手册有8000呢,一个学期的学费就有了!】
她们两个一直过得紧巴巴有原因,柳程叙父母是失信人员,都不知道上哪儿开贫困证明,加上办理助学贷款,需要共同借款人的户籍在本市,这两项她们都不达标。
苏芷落回到卧室看到床上买的毛衣和靴子,柳程叙没留便条,苏芷落知道是送给自己的。
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让她笑不出也哭不出,就捏着那件黑色的毛衣难受。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默契地减少了通话频率,不再像从前那样每天都要通话两小时,而是改为一周只联系一次。
柳程叙和孟枕月也没再去酒馆驻唱,选择去干家教工作,其余时间她们都泡在图书馆里学习。大学奖学金对每个学生来说都极具吸引力,这里聚集的都是顶尖学子,所有人都在努力拼搏,想要国奖,她们自然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柳程叙用枯燥的学业麻痹自己,把大脑塞满复杂的公式,闲下来她就跑步。整整一个月,柳程叙都在不停做事,她觉得自己很好的克制住了。
但,她又比谁都清楚,她只是从躲避去想苏芷落,变成了不停的忙碌让时间一瞬间过去,不停期待的周六来临,然后和苏芷落打电话。
她与苏芷落共同生活了六年。听起来似乎不算太长,可这六年里——她的生长痛,她的初潮、她的青春烦恼、她的第一次心动,所有重要的成长时刻,都深深烙印着苏芷落的痕迹。
柳程叙的初潮来得比较晚。当时懵懂无措,她羞得红眼睛,苏芷落一眼发现,温柔地牵着她走进卧室,耐心教她如何使用卫生巾,仔细为她垫好,又端来热水袋暖着她发凉的小腹。
柳程叙一想苏芷落她就跑步,跑的太过头,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干呕。她怕自己再次呼吸过度,将衣领扯高,兜住自己的嘴巴,把所有声音全部堵回去。
没有人告诉她。
放下一个人和说不爱一个人一样痛苦。
她不停的死过去,再重生,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停滞不前,所有努力都是无用功。
电视剧、电影,甚至身边人都在扮演分手轻轻松松,很释然的角色,只有她天翻地覆,一次次经历死亡。
柳程叙蹲在学校的林道里,藏在阴影里,无声哭完了,揉揉自己的眼睛再跟没事人一样回到宿舍。
明明最冷的冬天已经过去,可她还是觉得浑身发冷。那股寒意仿佛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任凭窗外春光如何明媚,都驱不散心底那片积雪。
两个月过去,3月31号。
她在宿舍楼下看到苏芷落,苏芷落提了一个蛋糕过来了,柳程叙看的一时晃神。
这第一眼,她并没有多惊讶,只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白费,所有努力都白费。
她极力克制住酸涩,她朝着苏芷落伸手,笑着跳起来喊,“嫂子。”
苏芷落听到声音点头,喊她名字。
“程叙。”
这一声,差点让柳程叙哭出来。
柳程叙伪装的非常好,笑着走到苏芷落身边,再装作惊讶,“嫂子,你今天怎么来了。知道我生日啊。”
“我会忘记吗!”苏芷落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