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诗倩从哪来的那5%?”“不知道啊,从没听说过!”“但这丫头确实跟江总长得像……”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不能是偏心方汀吧?这可不合规矩啊!”霍燕华鞭炮似的脾气一点就炸,叉着腰道:“照理说大哥家已经分到一部分了,您要是再给方汀分一部分,算怎么回事?”
“您这样,司鹄不也是您的亲孙子吗,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霍燕华说完,又将矛头指向一言不发的谭锁军:“大哥,这事儿你也知道吧?”
“咳,大家安静一下。”
方汀朝发声人看去,那是个头发花白但保养不错的中年人,他和方汀对视了一眼,紧接着移开视线,看向刘疏同,也有些不太赞同:“刘总,您得跟我们说明一下这个情况吧?”
“江诗倩那5%的股权是千翎创建初期的原始股,没结婚前就在她手里,只是这么多年一直委托经理人代为执行罢了,她遗嘱里早就将这5%的股权转给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因此这部分股权与谭家无关,各位听明白了吗?”
“这……但方汀还未成年,她也没有执行权啊。”另一个股东提出抗议。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方汀莞尔一笑,而后坐到刘疏同身旁,刚一坐下,她像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神情恍惚的宋时宜:“不知道宋阿姨,还记得我母亲吗?”
没等宋时宜回答,刚才向刘疏同提问的中年人立即打断方汀,不悦道:“有什么话你们私下再谈,今天大家可都是为商议城南那块地的事来的。”
方汀语顿了下,有些稀奇地打量中年人:“不好意思,请问爷爷您贵姓?”
中年人今年不过五十岁,被方汀一句“爷爷”气得脸色微变,但还是强撑着良好的素养回答:“我姓邓。”
“哦,邓总,请问您在千翎的股权占比是多少呢?”
“18%。”
“18%啊。”方汀眨了眨眼:“这比例也决定不了最终结果嘛,您着什么急呢?”
“你!”邓总气得差点破功。
“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汀慢悠悠补充,歉意三分真七分假:“我不过想问宋阿姨几个问题罢了,应当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年纪小,从没出席过这种场面,烦请各位多多包涵。”
那位邓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刘疏同一瞟,当即偃旗息鼓,但还是明里暗里剜了方汀数眼,不情不愿地靠在椅子上生闷气。
方汀不再理会他,径自将一张卡片样的东西扔向宋时宜,那张卡片顺着桌子滑过来,正巧落到宋时宜手边。
“认识这张银行卡吗?里面有五十万。”
宋时宜望着那张卡,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她抬眼看方汀,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疏同与其他人也同样不解地望向方汀。
“需要我提醒你吗?”方汀道:“十六年前,方石镇卫生院,你将这张银行卡给了一个叫钟爱华的护工,你指使她将江诗倩的孩子与同产房另一个孕妇的孩子调换……”
“轰!”
方汀话音未落,会议室里响起两道巨响,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谭锁军蓦然起身,一脸震惊地望着方汀,半晌,他又难以置信地转向与他同时站起的宋时宜,她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胡说八道!”宋时宜完美无缺的表情已经无法维持,脸上裂开了缝隙,露出内里的恼怒,“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还小,但不要仗着年纪小,就信口雌黄,随意编排一些莫须有的事!”
“没关系,这件事时间太过久远,忘记了也正常,不过我想除了你,应该有人能回忆起来。”方汀轻笑了一声,状似无所谓,但宋时宜心中却格外重地跳了下。
“那我们接下来再聊聊,你买凶杀人这件事,怎么样?”
此时会议室内,鸦雀无声,静得简直落针可闻。
谭智斐起身少有动作,就被方汀察觉,突然道:“四叔要去哪?”
一时间,所有股东视线聚焦在他身上,谭智斐坦然道:“我去趟卫生间。”
“我劝您还是先别去,否则一会儿回不来就不好了。”方汀语带深意。
“坐下。”刘疏同不怒自威。
僵持许久,谭智斐讪讪看了眼其他人,又缓慢推开椅子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