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山把钥匙抛给他:“你摩托车头盔还在我车里,拿走,钥匙放挡风玻璃上。”
很嫌弃,催着他快些拿走。
傅西流没招了,还能有什么脾气,跟仆人似的听她的话,拿了自己头盔拎手里,竟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之态,尔后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完又愣住,盯着自己头盔出神。
隔了一天,下午四点,梁依山电话打过来了。
“车钥匙呢,不是让你放挡风玻璃上的吗?”
“不在吗,我放在雨刮器上头,再找找。”
傅西流只怪自己工作不留痕,没给她拍张照片,就算现在被讹上,自认倒霉。
还好梁依山没折腾他,听那边的动静是找到了,他一直没挂电话,能辨认出她在干什么:开车门,进去,系安全带,点火。
“你现在在干什么?”梁依山问。
“写软件测模块。”
“那就不是要紧事,我等会给你发个定位,速来。”
说完电话就挂了,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傅西流想问你明白我在做的是什么事吗就不是要紧事,咬牙切齿中又认命,关了电脑,发消息问她穿什么合适。
“随便。”
傅西流可不信这句随便,他上次出院的时候没打扮,梁依山就直言他穿得难看,嫌弃他。
回去之后看了她对买手的要求,细致到每套衣服搭什么首饰、鞋子,都得给她做好展示图。
更不提赵魁然,那买手联系他时问下一季还需不需要男装,旁敲侧击梁依山是否和赵魁然分手,以及他的身份。回绝后,又推荐他好几个梁依山中意的牌子,他便知道,梁依山对别人的打扮也有讲究。
他也讲究,但不至于像梁依山一样吹毛求疵,穿了套白衫黑裤,力求fit,打车过去。
“确定是这吗?孩子你家住这啊,再开可就进不去了。”
傅西流没答,付了车费下去,站在巷子口找梁依山在哪。
往前走了几步,望见棵大榕树,树底下一个穿浅色旗袍的女人在玩手机,察觉到他的目光立刻飞视,然后笑着招手:“来,这边来。”
他一直知道梁依山是好看的,这种好看需要比较,比到最后,发现她就是那个最,便只好承认,她好看。
他轻咳了声,像是伤没好全:“什么事?”
梁依山不着急告诉他,上下打量看他的装扮,非常满意。
衬衫下摆只一边塞进西装裤里,腰上捆了条皮带,很用心地处理过造型,是个对自己优势上心的男人。
梁依山觉得,皮带在如今是个大学问,少有人在这个小玩意上下功夫,男人要是少了条皮带,腰线勾不出来,怎么穿都缺了两分滋味。另有些男人用皮带一捆,上下五五分,短处也一览无遗。因此,皮带在男人身上必不可少,至少一眼就知道这男人身材如何、审美如何、经济状况如何。
傅西流选的就不错,三点五的方扣,明锐性感,带点禁欲。
“看到那女人没,你去把她手上那幅画抢来。”
他就不该来,又给他安排这种神经病一样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