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与情人的界限,可能仅需一个刹那,不必亲吻或者旖旎,只需要想起某个受伤的眼神时,心脏被刺中似的瑟缩。
他清了清嗓子,才不怎么好意思地抬眸看赵叙白,无声地告诉对方,自己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追求自己,有可能在一起的机会。
哪怕连他自己都不敢想,不敢承诺,这个在一起,指的是多久。
“行了,”祝宇把退烧贴撕掉,揉了揉脑门,“说完了,睡觉。”
赵叙白哑着嗓子:“能亲一下吗?”
祝宇说:“不好吧。”
但是拒绝完,他还是犹犹豫豫地上前,碰了碰赵叙白的嘴唇。
“我真睡了,”祝宇翻了个身,“特别困。”
赵叙白从后面抱着他,很轻地亲了下他的头发:“晚安。”
“昂,”祝宇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晚安。”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
祝宇出了汗,但始终没醒透,他隐约记得,中间赵叙白扶他起来过,给他喂水,可能是他当时喊渴了,也可能是赵叙白看他出汗多,顺手又给他擦了擦汗,反正祝宇满足地哼了两声,又钻被子里接着睡。
醒来的时候,祝宇第一句话是:“太舒服了,像回到高中课堂似的。”
赵叙白坐起来了点,虚虚地揽着他的肩:“想高中了?”
祝宇“嗯”了一声。
赵叙白柔声道:“我给你找点题,做点练习册吧?”
“你有毒吧,”祝宇往被子里面缩,“我疯了才学习。”
睡衣是纯棉的,很柔软,睡一觉都滚起来了,露出一截儿的肚子,离得近,祝宇感觉碰到赵叙白的手臂了,就悄悄在被窝里把衣服往下拽了拽。
“我今天坐门诊,”赵叙白说,“然后明天除夕,还有大年初一休息,你答应过的,留给我。”
祝宇说:“给你给你。”
还有点时间,外面天蒙蒙亮着,赵叙白没舍得起来,低头跟祝宇说话,没啥营养,特无聊的那种内容,就这,俩人还傻子似的笑了好一会儿,赵叙白摸摸他的额头,又捏捏他的手,感觉很幸福。
被子挡着,祝宇用膝盖撞了下他:“该上班了。”
赵叙白看了眼时间:“不急,还有十五分钟,你饿吗?”
祝宇摇头:“不饿。”
“冰箱里有早饭,”赵叙白说,“你等会想吃了热一下,药别忘了吃,多喝水。”
祝宇催他:“知道了,你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