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国公夫人说。
“再说,他也有了二郎的骨肉,还是得尽快让人搬过来住,免得旁人说咱们国公府不近人情。”
啊?
闻潮落怀疑自己听错了。
“哥,祁煊……朝你们说了什么?”闻潮落问。
“还能说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国公爷瞪了他一眼。
闻澜声叹了口气,将祁煊的话简单朝他说了一番。
闻潮落这才知道,祁煊今日来国公府,说的是他和闻潮落有了孩子,又解释了男妖能怀孕一事。他本想认个错承担一切,但闻家人却想差了,只因闻澜声深谙弟弟的秉性,不相信他会屈居人下。话已至此,祁煊又想到闻潮落那好面子的性子,不好反驳。他不反驳,闻澜声就更坚信了猜测。
如此,闻家人便都想岔了。
闻潮落这才知道,自己进门时一家人都对他露出那副表情,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祁煊这稀泥,可算是和到了闻潮落心里。
早知道这么容易,他何苦焦虑至此?
“他还说了什么?”闻潮落问。
“他还说,将来孩子都跟你的姓。”
闻潮落抿了抿唇,心道这厮当真聪明,短短几句话,就把他爹娘和大哥都哄好了。这下,他什么也不必操心,只等着日子一到,事情就能彻底了结。太子那边也不可能过问细节,知道他坦白了,也就算交差了。
“还是要把祁煊接进来住吧,在外头不像话。”闻母道。
“我朝又没有男子与男子成婚的先例,闹大了岂不是要满城风雨?”国公爷不大赞成,“但也不能稀里糊涂,免得让人觉得咱们凉薄。不能大张旗鼓地办,但关起门来该有的仪程都要安排上,不能委屈了人。”
“嗯,还是得在府中摆个酒,起码得正经拜堂。”闻澜声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不是说在灵山时就怀上了?”闻母问。
闻潮落听得头大,又不敢吱声,
这时,他忽然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妖力也开始不受控制。
随即,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痛意。
“嘶!”闻潮落疼得跌坐在地,面色登时变得苍白。
“二郎?”闻澜声最先发现了他的异样,上前一把扶住人,问道:“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闻潮落扶着兄长的手臂想借力起身,却被小腹的痛意激得再次跌回地上。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攥住闻澜声的衣袖,颤声道:“哥,去叫祁煊……不,叫桑重来。”
闻澜声立刻吩咐人去传话。
闻潮落预感自己可能是要生了,于是让闻澜声把自己抱回了房间。
他让阿福放下了床帐,推说自己妖力不稳,恐怕会伤着人,将身边的人都撵出了屋子。众人都不是妖异,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催着人去叫祁煊和桑重。
闻潮落初时只觉得腹痛难忍,不多时意识也渐渐开始混沌。他一边强忍着铺天盖地的痛意,一边紧张万分,脑袋里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会不会和姐姐一样难产?
不会崽没生出来,还搭上性命吧?
他若是死了,爹娘和兄长姐姐定然会难过不已。还有祁煊,那家伙肯定也会伤心的……早知道昨晚不应该住在桑重家里,应该去找祁煊的。
闻潮落思绪纷杂,无助又茫然。
后来他隐约感觉有人掀开了床帐,随即他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对方妖力倾泻而出,将他牢牢包裹,他小腹的痛意几乎立刻就减缓了。
“如何?”祁煊的声音自耳畔传来,但似乎不是在问他。
“问题不大,脉象很稳。”桑重的声音响起。
随后是桑重的一通吩咐,让国公府的人去准备要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