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穿着绿色条纹秋衣改成的背心,靠在石墩旁,翘着腿,咧开嘴,不知在美什么。
“汪呜……”如果可以,叫它妈妈会更好哦。嘻嘻。
“新来的护工吗?帮我剪下头发。”李渠栀说,朝一个房间走去。
“?!”丘頔有些惊喜,低头看了眼剪刀,嘿,真是傻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从小院走进大堂,朝右,一道走廊,共有四间屋子,一边两个。左边还住着三个人。其实不止这么些屋子,只不过,还亮着灯的,只有七间屋子。李渠栀一路跟她介绍着。
“有的屋子,为什么灯比较暗?”丘頔问。
李渠栀叹口气:“小孩子家家,哪来这么多问题?”
猛然间,丘頔的鼻子有一点点酸。
金豆在她怀里伸了下腰,丘頔捏捏它的耳朵:“小孩子家家,哪来的腰。”
李渠栀的房间不大,比正常家里小很多。大概十平米,一进门右手边是卫生间,走过很短很窄的过道,就是她的卧室。窗户外头,安了防护铁栏。窗台上,摆着一盆仙人球,每根刺顶部莫名有些红,像血珠,像小花朵。干干净净的单人床,锃光瓦亮的桌椅,别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丘頔站在身后,解开李渠栀的啾啾。
瞬间,啾啾变得八爪鱼一样大,还在继续变大,在空中同紫色火焰交织在一起。
劈里啪啦,带着糊味、臭味的火光直往丘頔的口鼻里钻。
“啊哈……唔……”她刚换了口气,立马捂住。
拿起剪刀,不管三七二十一,乱剪一通。不小心碰到李渠栀的后脖子,她猛地瑟缩一下,小幅度地颤抖。好像一只被欺负了的老母鸡。小时候,母鸡被公鸡欺负之后,丘頔再抱,就会呈现这样的状态。她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忍着沼气一样的味道,咔擦咔擦,狂剪。
奇怪,没有一根头发掉下来。
“金豆,你在哪里?”丘頔喊。
金豆从卫生间里跑出来,它方才在撒尿,差点被丘頔一嗓子喊得掉下去。在边上四仰八叉地站好,自动冲水,哗啦啦,似乎有很大的风声,来不及多想,它先去找丘頔。
“汪汪!”
丘頔看见它,从金豆的屁股上剪了一小撮毛发,奇怪,能剪掉啊。
金豆:“……”
丘頔不是不想剪自己的头发做试验,她头发少,万一一剪刀下去,秃了。
李渠栀的头发仍是分根未少,地上干干净净。金豆要跳上来帮忙,丘頔挡住,李渠栀头发上的气味蔓延到手上,好像什么粘腻的液体,滋味不好受,金豆若是沾上了,一身的毛,不好洗。
一人一狗对视了眼,金豆咧开嘴,眼睛弯弯。
它还没有幸福两秒钟。丘頔一拍脑袋,对着空气大喊:“退订!”
【?】
“退订。退订”。一定是她的拼接技能在发挥作用,所以剪不断李渠栀的头发。
她不要这个技能了。
系统没再理她。
狂风刮过,扎着铁护栏的窗外有一件裙子飘过。丘頔视线跟过去,听见李渠栀说了句“就这样吧,辛苦你了”,丘頔随口应了声,再看窗外,一切如常,紫色火焰仍是漫天燃着。
“汪汪汪!”
丘頔从混乱的思绪中回神,随着金豆的目光去看,她猛然捂住嘴,忍不住干呕。
李渠栀坐着的椅子下面,一只干瘪的,腥臭的子宫,正在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