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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1页）

医院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程栀睁开眼后聚焦在雪白的天花板上。

“汁汁你醒了。”耳边传来林昭昭带着惊喜和担忧的声音。

程栀微微偏头，看到林昭昭凑近的脸。“昭昭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干涩。

“是裴虞通知我的。”林昭昭连忙拿起旁边的棉签，蘸了点水轻轻湿润她的嘴唇，“她接到医院电话就赶过来了，然后联系了我。”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裴虞走了进来。她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简单的白色丝质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她手里拿着几张单据，眼底带着一丝疲惫。

“醒了？”她走到床边，目光落在程栀包扎着纱布的额角，停留片刻，“感觉怎么样？”

“头还有点晕，疼。”程栀看着裴虞，老实地回答道。

裴虞将手里的单据放在床头柜上：“住院手续办好了。额头那里缝了四针，还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林昭昭在一旁舒了口气：“幸好没大事，吓死我了。”她忍不住又问，“汁汁，这到底是谁干的？”

程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带着冷意和疲惫：“程杨。他来要钱，我不给，他就动了手。”

“这个疯子。”林昭昭气得握紧了拳头。

裴虞站在床边，安静地听着，直到程栀说完，她才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耳中：“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程栀看向她，裴虞的眼神很冷静，像是在评估一个项目风险，但那平静之下，似乎又藏着别的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伤口因为这个动作被牵动，带来一阵刺痛，但这痛楚也在时刻提醒她，她不能再任由那家人拿捏了。

“报警。”程栀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异常清晰坚定，“加上上次的闹事，一起算。”

裴虞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掠过类似赞赏的情绪。

林昭昭立刻附和：“必须报警，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无法无天了。”她顿了顿，又担心起来，“不过汁汁，你那个地方现在肯定不安全了，不如出院后你先搬去我那儿住吧？”

裴虞的目光从程栀脸上移开，看向林昭昭，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自然的决定权：“住我那里。”她重新看向程栀，解释道，“我住的小区安保等级高，陌生人进不去。而且你现在需要静养，我那里有阿姨负责三餐和打扫，比你自己住或者去林小姐那里更方便。”

林昭昭眨了眨眼，看看裴虞，又看看程栀，这次没再争辩，反而点了点头：“裴总说得对，她那里确实最安全，也有人照顾你，你去住她那边吧汁汁。”

程栀看着裴虞，想要拒绝的话被咽了回去。对方的神情很认真，不像是一时客套。住到裴虞家，这个提议让她心跳莫名加快，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悸动。

沉默了几秒，程栀垂下眼睫，轻声回答：“好。那麻烦你了。”

裴虞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嗯。”

两天后，程栀出院。额角的伤口愈合得不错，但医生嘱咐仍需避免剧烈运动以防头晕，要定期换药。她换下病号服，穿上裴虞带来的干净衣服，收拾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