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宜鼓着脸在床上坐下,忍不住去打量在灯光下泛着璀璨彩光的宝石手链。
哪里就不好了,明明这么漂亮。
躺在床上翻了两圈,他又重新趴起来,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盯向卿烛。
“卿卿,你再变一下刚才那样嘛。”
安静的房间,他的语气软乎拖长,撒娇意味十足,任再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动容。
可惜面前的生物连心脏都没有,根本不吃他这套。
“吹完头睡觉。”
冷酷无情的声音。
乌宜气呼呼翻个身,摊成个大字躺在床上,白生生的手臂和小腿被室内温暖的风吹拂,有点痒。
半天,还是他先忍不住了,又抱着被子翻个身,哼哼唧唧。
“我睡不着。”
“……”
乌宜也不管他说不说话,撇撇嘴委屈道:“我怕做噩梦。”
卿烛无动于衷,“胆子是练出来的。”
“那我小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练好呢?”乌宜瞪着眼,满脸都是不高兴。
人长大了,连小时候的自己都要欺负。
卿烛无言以对,殷红的眼眸往他的方向瞥了过来,其实是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可乌宜就是觉得他好像白了自己一眼。
“你——”
他气呼呼要坐起来。
“你小时候又哭又闹的,怎么练。”卿烛似乎很无语。
但还没等乌宜回怼,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
这声笑让乌宜愣住,与此同时脑海中似乎也闪过了极轻的一声哼笑,是在他方才的梦境中,教习老师被掷向窗外前,有人在他的头顶发出的。
这突如其来的回忆让他有些没办法发作出来,毕竟卿烛救了他呢。
浓密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硬的不行还是来软的,他又开始哼唧。
“卿卿,求你了。”
“暂时还没人形。”卿烛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他太了解乌宜,或许此时都会搞不清楚他是不是在装傻,可他清楚得很,这人平时能注意到的事情本身就很少,能死缠烂打这么久也在合理之中。
“为什么嘛。”
“因为没身体。”卿烛言简意赅。
乌宜眨眨眼睛,觉得很新鲜,“你还要身体吗?不是可以直接变?”
他比划了一个高度,蹙着眉头正想要质疑什么,却发现卿烛好像真的从来没有变出过具体的模样,始终都是极其神秘朦胧的黑雾,只是有个形状而已。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