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阿姨,卿烛说我最近特别怪。”
岑悦轻咳一声,当然不敢说卿先生的坏话,便只能笑道:“哪里怪了。”
“他天天凶我。”
乌宜垂着眼,瞧着真是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岑悦看着不免心疼,见卿烛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继续翻阅那些陈旧卷边的日记,叹口气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卿先生,您最近和他闹别扭了?”
卿烛冷笑了声,态度明显不屑。
“叛逆期还没过。”
乌宜听了这话,心里更气了。
岑悦看着他们闹别扭的模样,却是丝毫不担心,反而有些想笑。
平时卿先生不食人间烟火气,可到了小宜的面前,却总展现出较为放松的一面,显然是刻意逗弄,她觉得新鲜有趣的同时,脑海中也不禁浮现出了翻看老傅日记时看见的文字。
[先生平日话很少,喜欢在暴雨时看着院子外的枝叶凋零,有时我们同他说话他也不应,对谁的态度都是冷淡的,有时觉得他像是对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毫无留恋,又像厌倦了这样漫长的日子,我们的生命因为先生才有了无限可能,可也不免伴随着倒计时,先生的寿命我们谁都没有问过,或许我们也不是第一批守在他身边的人,有时候我想,他也会感觉孤单吧……]
现如今有小宜暂时陪在身边,卿先生应该不那么孤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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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见文雅拍视频报备蛋糕甜品顺利运送到酒店,乌宜松口气,这才放下手机,转头对着全身镜整理自己的衣服。
“我喜欢这个衣服。”
是傅流晔给他特别定做的,真丝的衬衫和西裤,水蓝色外套点缀着钻石流苏,如同流水般从肩膀落下,璀璨夺目,很是漂亮。
这种衣服放在别人身上会显得太过张扬,可乌宜穿上却只是恰到好处地衬出了他美貌,平时顺滑柔软的发丝被岑悦的妆发师搭理成蓬松小卷,多了几分灵动和仙气。
卿烛坐在酒店套件的沙发上,看着他显摆半天,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个耳饰也好看。”乌宜凑到镜子前面,拨弄上面的漂亮的宝石。
套房门被推开,岑悦进门后脸上的疲倦便一扫而空,笑着看他,“真漂亮,咱们也到时间该下去了。”
“好。”
乌宜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得意洋洋看向卿烛,“我走咯,你自己在这里看吧。”
卿烛还垂眸看自己随身携带的傅桉日记,头也不抬嗯了声。
“我们走吧。”
乌宜好像又有些生气,推着岑悦的肩膀跟她一起出去了,岑悦顺势勾住他的手臂,等门关上后又有些想笑。
从她进去到出来,卿先生分明连一页都没翻过,虽然装作不在意,却还是在认真听乌宜讲话。
楼下客人不少,也都是云京有头有脸的人物,岑悦下楼时还有些担忧,可见到乌宜丝毫不怯场,甚至很有精神地朝着底下人看去的模样,心又放了下来。
这孩子还真是不怕生。
见到岑悦带着个穿着华贵的陌生少年下楼,众人的眼神都变得微妙,仿佛都明白了那位傅总这些天斥巨资拍下的珠宝都送给了谁。
“这是谁?难不成是傅总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