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为什么那么关注温寂。”
晏明诚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郗绍和温寂,这太奇怪了,怎么看都觉得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人,他不过是随口一提温寂可能扭了脚,郗绍立即就寻了过去。
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了,阿绍从来没对哪个女子那样关心过。
他试探性的问,
“你是觉得上次流言的事冤枉了她,心存怜惜?”
见郗绍不答,他心中一咯噔,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了出来,
“总不可能是你喜欢上了她吧?”
郗绍眉头微皱,他抬眼望向回廊深处,他刚刚去过的屋舍的方向,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他想起刚刚温寂在他怀里拘谨的样子。那双即使落水也显得平静的眸子在那一刻却显得有些无措。
“你别多想,”
他沉声道,看上去像是否认,
“阿洛托我照顾她。”
从小到大,郗绍不知道收过多少爱慕。
也许在他心里,被不够亲密的人直言喜欢是一件困扰的事。
更何况,他似乎也并不想在这里,和晏明诚一个对温寂有偏见的人讨论这个。
……
远处几株银杏正披着灿烂的金黄。
殿内,贺彦修不知何时已走到温寂身边。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温寂身侧的桌沿,俯身将头抵在她肩侧,与她一同注视着窗外这一幕。
他忽而轻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精致的耳廓,“郗世子还真的是兄弟情深。”
他的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嘲弄,“你有个好哥哥啊。”
温寂没有理会他,她手中握着温润的白瓷杯壁,沉默地望着窗外。
郗绍正站在银杏树下,阳光洒在他挺直的脊背上,勾勒出他利落紧实的身体轮廓,显得那么可靠。
伤心吗?倒也说不上。
方才那一瞬间,她居然已经开始设想,如果郗绍说他喜欢她,自己好像不知道怎么应对了。他这样说,反倒免去了她的为难。
尽管那一瞬间的尴尬,差点就让她恨上郗绍。
可他实在太好了,而且他们又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关系,这恨意便来的站不住脚,很快就消散了。
郗绍又做错了什么呢?直到如今温寂才知道,原来晏明诚曾经将流言的事告诉过郗绍,原来在他眼中,那些诋毁都是冤枉她的。
事实上,温寂一直不太想承认,郗绍有好感的,从来不是真的自己。
他好像总把她想得太过美好了。如果有一天他看清她的本性,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而最重要的是,她如果喜欢一个人,又怎么甘心一直都带着面具。
温寂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她把手上的茶杯放到一旁,转过了身。贺彦修仔细端详她的神色,并未从她面上看出明显的失落来。
但他知道,郗绍没戏了。
……
贺彦修的手臂缓缓搭在她的两侧,将她整个人笼在怀中。他低头,目光近乎贪婪地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她薄红的嘴唇。
他想,她可真漂亮,又聪明,什么事情都能和自己这个坏胚想到一起去。
像郗绍那样端方正直的好人,就应该去找那些优秀娴淑的好姑娘。
要知道家猫和狐狸,是永远都不可能放在同一个笼子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