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寂心里轻嘲了一声。
你看,你们这些人,连喜欢都不敢说。
她不想再等他的答案,换了个内容,再次开口,
“贺彦修,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不再和太子往来,我们一笔勾销怎么样。”
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浇下,贺彦修想仔细分析着温寂的样子,她的眼睛冷清清的,不似在开玩笑。
他的神情也冷了下来。
他的身体往后靠进椅背,某些方面他和温寂的确是一路人,再甜蜜的状态,也能瞬间找回清醒。
他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温寂,你做梦。”
她是在干什么,施舍他吗?
一笔勾销,多么慷慨的施舍啊,一笔勾销之后呢?她还会选择他第二次吗?
一个没有背景的举子要熬多少年才能站到郗绍起步的位置,以她丞相府小姐的眼光,她看的上一个碌碌无为的人吗?
还是她以为,他和郗绍那种人一样,喜欢一个女人就会远远的祝她幸福?
温寂见他这样,也没有生气。她点点头,身体站得笔直,以这个角度来说,她垂眸望着他的姿态竟带着几分睥睨。
她声音不大,却生生的灌入了他的耳膜。
“贺彦修,你要想清楚,下一次,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温寂,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贺彦修迎上她的目光,回答道。
窗外忽起秋风,卷着枯叶叩打窗棂。
天气变冷了。
……
这日,威远侯送来了谢礼,温寂的脚也差不多好了。
甘棠正轻手轻脚地整理着礼单,忍不住感慨道,“这次送来的礼,比上回给大小姐的还要丰厚几分。”
温寂斜倚在窗边的躺椅上,身上搭着条的薄被,显得有些慵懒。
这两日无事,她窝在室内,温棋语邀她也推拒了。
她吩咐道,“拣些合适的,给母亲和大小姐送去。”
“知道。”甘棠又道,“但有一件貂皮披风我留下了,小姐不是要出去吗?正好用得着。”
“今年冬衣要做的厚实些了。”
甘棠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小姐定做几身冬天的骑装吧。”
“嗯。”温寂轻轻应了,漫不经心地翻着温洛给她寄来的信。
忽然,她想到了些什么,微微支起身子,“让她们再做两套十二三岁男童的披风。”
甘棠就问,“可有尺寸?”
温寂抬起手比了比,又懒懒垂了下去,“大概…”
“算了。”她道,“我回头带他去铺子里买。”
……
等过了两天,林清将查探过的结果传给了温寂。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纸笺,“那六人大多寻常,唯有一个叫柳汇的。。。。”
“前月突发急病,没了。”
死的突然,还在借完书之后,多半是被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