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极是不愿再回去,但此时不仅需要抓药,煎药也是个大问题,想必那客店里甚么都齐全。
那掌柜方才不知她与思鸿外出,此刻见她从外而回,不由讶然,“姑娘这般时辰还未歇息?”
虞音便把所需之物尽数说与他听,掌柜连连应声,随即便命人统统取来,虞音给他银钱,他如何敢收?
见得此时左右无人,连声推阻,“不敢,不敢。”
虞音心下暗道,“总归也是你家主子多管闲事,这些物事倒是可以不付钱。”瞥见伙计正往轻雪身上系的一坛酒,又想,“这个却与他不相干。”换了块小银两,往掌柜怀里一丢,转身而去。
那掌柜仍是不敢收半分钱,又哪里追得上她?
约莫三更过半,思鸿听见轻雪马蹄声,远远便迎了上去,虞音暗骂他多此一举,从他身边掠过。
他倒不觉甚么,又跟着跑了回来,累的气喘吁吁,此时见得虞音平安归来,欢喜的已顾不上这许多。
生了火,二人细细将药煎成三份,分给母女及那名女童。
虞音又把掌柜准备的吃食、水袋,统统分给忘川郡百姓。
不待众人跪拜,她早已取过酒坛独自去那老树前饮酒,见思鸿跟来,问道,
“她没再偷看你罢?”
思鸿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干么和个孩子一般见识?”
虞音瞪了他一眼,“现在是孩子,十年后呢?”饮下口酒,瞥见思鸿一时语塞,只顾出神,又道,“你这张脸,最是爱招惹麻烦,今后给我注意点。”
他念及司无双之事,急忙回道,“主人说的是。”
虞音将酒坛推到他身前,“你要他们去锦绣联居?”
思鸿接过酒,笑道,“正是此意。”说着也饮了口酒。
“那地方极是隐秘,他们如何寻得到?”虞音又问。
思鸿回道,“我写的自然不是联居的地址,却是凉陵城中一处接应所在。”
“喔。”虞音应了声,抢过酒又道,“难怪这些人对你死心塌地,原来都是你救回去的啊?”
思鸿嘿嘿一笑,“倒也不全是,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只是如今多有百姓受苦,能帮一些是一些罢了。”他看了看远处的忘川郡百姓,又道,“反倒是主人想的周全,这些才是真正救命的东西啊。”
虞音轻哼一声,说起救助百姓,她不由想起秋年来,
“不知秋年那丫头现在回没回如府。”
思鸿笑道,“哈哈哈,她不回去了,咱们在如府附近的那处宅子时,有一次云舒同我讲的,他要送秋年回去,秋年不肯。”思鸿略一沉吟,又道,
“想来也是,任谁也不会再回去,与人为奴,怎比自己当家做主?”
虞音闻言斜睨着他,问道,“我看倒也未必罢?谁说与人为奴就比不上当家做主?有些人偏生就欢喜得不得了。”
思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