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亦看着开的漂亮的花朵,保姆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跟他说:“先生太太出事之后,我夜里睡不着就把菜都铲出去丢了,看着怪伤心的。中间的韭菜没舍得铲,那是太太跟我一起种的。”
欧慕崇穿着家居服,一边系扣子一边走出来,看到乔瑾亦后才松了口气:“在看什么?”
乔瑾亦扭过头来泪眼汪汪,眼睛一眨,两颗好大的泪珠啪嗒掉下来。
“怎么哭了?”欧慕崇过来给他擦泪。
保姆阿姨不想触及老板的伤心事,什么都没说悄悄离开了。
欧慕崇看了一眼乔瑾亦刚才看的方向,在发现那些韭菜根的时候就猜到了七七八八,反而是他担任安慰人的一方:“别太伤心。”
因为这些韭菜,欧慕崇罕见的跟他说起了两年多以前的事。
“意外总是让人难以接受。”乔瑾亦叹息。
欧慕崇的手指蜷了蜷:“车祸是相对小概率事件,发生在上流阶层就只能是人祸。”
乔瑾亦脑袋里面轰的一声,他感觉背脊发凉,捧起桌上的热可可暖手——
作者有话说:这周没有榜单,emo…好想偷欧慕崇梁瑾维Amber的钱花(作者开玩笑的,作者知道偷窃是犯法的)
第75章chapter75我不希望你打架……
他们在峪州山城住了两夜,中间Alex、律师和警察都来过,蓝驰在乔瑾亦报警的那个夜晚跑了,他是加拿大国籍,不过现在没有查到出镜记录。
郑明森给乔瑾亦打了很多电话,乔瑾亦把手机关机丢到一边,所以电话都打到了欧慕崇这里,郑梓烨也打过来道歉,他比意气用事的弟弟客气的多。
“明森还不成熟。”郑梓烨苦笑:“以为世界是围绕自己转的,所以才会那么在意比赛,俱乐部他投入了很多心血…”
“他更在意比赛?”欧慕崇因为郑梓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那晚上乔瑾亦没有说的部分自动补全了。
很显然是郑明森没有站在乔瑾亦这边帮他出气,或许是自以为中立的劝两边各退一步,蓝驰挨打道歉,乔瑾亦的委屈为比赛让路?
郑梓烨也沉默了一下,他没想到乔瑾亦这么仗义没说这些让郑明森倒霉的细节,反倒是他求情的时候给抖出去了。
“要么说他蠢,他打算利用蓝驰打胜赛,然后卸磨杀驴,打一顿再送警局。”郑梓烨巧言令色,把弟弟塑造成唯利是图但恶吃恶的形象,三言两语淡化了郑明森的自私。
欧慕崇丢给他一句“我知道了”就挂断电话,弄的郑梓烨心里不安,他也摸不准欧慕崇是什么意思。
等到欧慕崇和乔瑾亦离开峪州山城时,正好是半决赛那天,乔瑾亦脸上被胶带粘出来的红痕已经彻底消退,只剩下额头那块鼓起的瘀血,还有腹部的一片青痕。
中午林伯做了一大桌菜,乔瑾亦和欧慕崇边吃边听Alex说欧立仁家里入不敷出,前脚从家族信托基金领钱,后脚拿去补他儿子欠的定制珠宝尾款。
旁边路过的蔡宣瑶说:“上次他老人家摔跤进医院,听说有好几家银行的人提着果篮去问候,生怕他…”生怕他丢下烂摊子死了。
乔瑾亦眨巴眨巴眼睛,不感兴趣的吃饭。
下午他在房间休息,这些日子在外面,又是打工又是布置展馆,可以说是身心俱疲,真正回到这张床上,他才找回心安的感觉,就像远古时期下雨时的山洞一样,令他感到舒适。
傍晚时醒过来,刚睁开眼睛欧慕崇的吻就落在他脸上,“宝宝,蓝驰抓到了。”然后把手机递到乔瑾亦眼前。
手机正播放着一段视频,比赛现场的休息室里,有一间用来更换队服的换衣间外围着好些人,有即将上场的职业选手,也有许多工作人员,好几架相机怼在换衣间门口,偶尔人声静下来时能听到里面在拍门。
然后消防和警察陆续到场,将锁死的门打开时,狼狈的蓝驰几乎是直挺挺的朝外砸过来。
众人都向外散开躲避,等看清楚满脸淤青伤痕,穿着沾满沙土浑身油腻腻的大块头是失踪两日的蓝驰时,场面顿时喧哗起来。
蓝驰像是体力透支,他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警察围在他身边不给他逃跑的机会,视频页面显示倍速符号,直到有担架过来把蓝驰抬走。
乔瑾亦放下手机,默默的看着欧慕崇。
欧慕崇神情坦然,还拨了拨乔瑾亦睡的印在脸上的发丝:“睡的好吗?”
乔瑾亦按住他的手腕:“是你让保镖对他做了什么?”
欧慕崇笑起来,没说做没做,只是说:“新闻应该会写。”
乔瑾亦也没有细问,他忧心忡忡的低下头,手指焦虑的绞在一起。
欧慕崇起身拿温水,回来时看到乔瑾亦眼神迷茫的看着自己,心底里叹息一声,不得不安慰他:“别胡思乱想了,我一直很爱惜羽翼。”
乔瑾亦仍然不说话,欧慕崇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肉上咬一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野蛮人吗?我是不是半夜趁你睡着,拿着麻袋跟一群马仔打家劫舍?”
乔瑾亦依然神情紧绷:“你当然不是。”你这种身份哪用亲自拿麻袋,按照千禧年前后的电影,一般大佬都是一声令下,自有小弟去干坏事。
晚餐后有媒体披露,蓝驰在码头被一群马仔打了一顿,年轻又冲动的混混似乎无所事事,嬉笑着追赶他,他迫不得已一路逃跑,被长时间的追赶拦截,最后慌不择路,看到熟悉的地方就钻进去了,还怕再遭受暴-力,于是把自己牢固的锁在了里面。
乔瑾亦只是好奇结果,但对结果其实并不太在意,蓝驰对他的暴-力行为已经付出了代价,带着一身比他严重几倍的伤,在他荣耀加身的地方身败名裂,真真切切的社会性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