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叶峻英,先把乔瑾亦带回房间哄,用湿巾帮乔瑾亦擦手,小声地问:“他怎么惹你了?我去帮你报仇。”
这句话终于让乔瑾亦没那么生气了,幸好欧慕崇没有说“我替他跟你道歉”这种话,否则乔瑾亦要把自己气哭。
乔瑾亦给欧慕崇讲了刚才的事,欧慕崇仔细的听着,听他讲完后立刻表态:“他太愚蠢了,怎么能说是你的幸运?我们在一起明明是我的幸运,我…”
“你还是没懂我为什么不高兴。”乔瑾亦沮丧的撇了撇嘴。
欧慕崇有点紧张了,他捧着乔瑾亦的脸蛋说:“那你讲给我可以吗?”
“我有点生气。”
欧慕崇看着乔瑾亦委屈巴巴的跟他说:“他在帮你说好话,他的态度就好像,比起我跟你,他跟你才是更为彼此着想的关系。”
欧慕崇心里已经在欢呼跳舞,意识到乔瑾亦在为了他吃醋这件事,让他非常的有安全感。
“我跟你才是最亲密的。”欧慕崇抱紧乔瑾亦,果断抛弃为数不多的可以信任的朋友,表忠心说:“我跟他两家是世交,而且将近两年都没见过面了,没那么熟。”
冷静了一会儿乔瑾亦又觉得自己情绪化,刚才就那样走了显得有点小气,他其实不讨厌叶峻英,也觉得叶峻英是个不错的人,还绅士的把围巾给他当坐垫,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郁闷的难以忍受。
好在叶峻英脾气很好,他把乔瑾亦当成小朋友,自然也不介意小朋友闹脾气。
等到乔瑾亦跟欧慕崇下楼时,他当做无事发生一样跟他们讲话,偶尔小心的看乔瑾亦两眼。
晚上三个人一起吃饭,等到欧慕崇跟叶峻英去书房,乔瑾亦亦步亦趋的跟进来,因为欧慕崇对乔瑾亦占有欲太强,所以他很享受乔瑾亦罕见的表现出来的在乎。
他无意识的弯着嘴角,跟乔瑾亦说:“那你听到了不要害怕。”
乔瑾亦没懂他是什么意思,就听见叶峻英开口:“欧世伯和伯母那场车祸的司机回国了,两个小时前在墨西哥登机。”
乔瑾亦隐约嗅到阴谋的味道,背脊阵阵发凉。
“我太心急了。”叶峻英翘着一条腿坐在单人沙发上,他微微低着头摩挲着手中银光跳跃的金属打火机。
他脸上的温润和自信悄然淡去,乔瑾亦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可怕。
我太心急了,这句话很像观赏猎物走进陷阱的感叹。
乔瑾亦探头问:“什么意思?”
叶峻英解释:“那个司机两年前就出境了,我父母一直在找他,他住所换的频繁,所以经常扑空。两个月前他在墨西哥租了一对新加坡夫妇的房子,我原本觉得他被打劫也是个好下场,但Barron有执念,非要他回国。”
“他是逃出去的,怎么肯回国?”乔瑾亦听这种事既害怕又好奇。
叶峻英斟酌着同他讲:“我妈妈花钱请了私家侦探,然后找了个港城人假装跟他认识,再拐弯抹角告诉他,他家的老屋有拆迁款,一步步把他哄回来了。我因为心急,昨天忍不住关心了一下他的落地时间,他好像有点防备了,不过还是抵挡不住拆迁巨款的诱惑。”
乔瑾亦手指有点颤抖,他抓住欧慕崇的衣摆问他:“所以真的不是单纯的车祸?”
欧慕崇没有讲话,低头亲亲在他脸颊吻了一下,然后嘴唇抵着他的额头好半天没动。
时隔两年,他现在很激动也很痛苦,触碰乔瑾亦仿佛有泊泊的能量被他汲取,能让他保持情绪平静。
“唉…”叶峻英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靠在一起,忍不住打断:“Barron,要不是我父母不放弃根本都找不见这人,你当时也没有找他的意思,怎么现在非要他回国?”
欧慕崇手里把玩着一支烟,他从来不会在乔瑾亦面前抽烟。
“是谁开车不重要,我原本以为幕后黑手付出代价就够了。”欧慕崇眼神淡漠的散在虚空里:“但我现在觉得没意义,只想尽早结束。”
叶峻英伸手过来想帮欧慕崇点烟,欧慕崇摇了摇头,把烟放在了边几上。
“我看你不是觉得没意义。”叶峻英露出一点笑:“欧立仁两年就变成穷光蛋了,他儿子隔三差五被寻仇,随随便便被打断几条肋骨,原本我母亲还在猜想他会被折磨多久,没想到这么快。”
乔瑾亦倒吸一口凉气,欧慕崇冷淡的扫了叶峻英一眼,平静否认:“你不要讲的不明不白,他们倒霉跟我无关。”
叶峻英笑出声:“行吧,我看你大发善心,是因为Eric吧?”
欧慕崇也勾了勾唇角,嘲笑道:“你讨好他的手段很拙劣。”
“我是真的不懂跟小朋友相处。”叶峻英无奈耸肩:“我都不知道我哪句话讲错他就气跑了,William跟我说他弟弟难哄,我还没相信呢。”
乔瑾亦情绪来的快散的也快,他下巴抵在沙发背上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叶峻英跟欧慕崇聊了一些事,乔瑾亦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时差的影响,趴在沙发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到他们说完司机相关的事,叶峻英问:“他有没有讲为什么生气?”
欧慕崇缓缓靠在椅背山,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得意:“他吃醋了。”
叶峻英大吃一惊:“吃什么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