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
陈黄皮到底现在在蛋壳里。
这里也依旧是属于他的记忆。
他想到哪就到哪。
跟着那太阳落山的方向追去。
没有多久,陈黄皮便感觉周遭的时间好像出现了某种顿挫感,紧接着,他便回到了他最熟悉的十万大山。
远远地,一个和蔼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黄皮儿。”
“师父!!!!”
陈黄皮向着净仙观,向着家的方向飞去。
但古怪的是,这时候明明还没有净仙观,但他的记忆里却着实有着这样的一座道观。
并且,还是后来那副破落的样子。
不大不小,就只有一个大殿,丹房,厨房,外加几处偏殿和客房。
咣当!
陈黄皮操控着蛋壳撞开了大殿的门。
然后,他就感觉撞了个满怀。
“啧,劲还不小。”
身穿青黑色道袍,须发皆白的观主将陈黄皮抱了起来,含笑道:“黄皮儿,为师本想着你在这记忆里看到太多,必然会累到乏力,没想到却是为师小看了你。”
“不错,那死气排出去有五六成了。”
“脾庙大成了,嗯,脾庙属土,过后就是肺庙。”
“六阳神的进度也还可以,太岁教主是个稳重的,他没给你揠苗助长。”
陈黄皮看着眼前的师父,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他都想从这蛋壳里跳出去了。
两只干瘦的小手不停在蛋壳上挥动。
“师父,快把我放出来。”
“我好久没见你了,呜呜呜,师父,我好想你啊,我被易轻舟他爹打了,两拳就把我打的爬不起来了。”
陈黄皮一见了师父,就开始倒苦水,叫家长。
而观主却淡淡一笑,一只手拖着他,缓缓向大殿里走去,一边走边说道:“你杀了人儿子,人不跟你拼命就怪了,莫要说这种话,省的讨打。”
黄铜油灯忍不住叫屈道:“不是吧观主,我们被打成这样,您还不让我们说了?您看看我这拳印子,现在还没消下去呢。”
“噫!!!聂老狗!!!!”
黄铜油灯冷不丁的看到大殿里的一个蒲团上,此刻正盘坐着一个身影,那身影一半隐入灰雾中,一半则狰狞凶狠,不是聂老狗又是谁。
咚!
观主屈指对着黄铜油灯脑袋一弹,不悦的道:“聂道友是贫道的同辈,怎能张口老狗,闭口老狗,怎么,贫道在你黄二眼里,也是老狗不成?”
“哎呦喂,观主您这话说的。”
黄铜油灯立马谄媚的道:“就是给我黄二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编排您啊,只是这聂……聂大爷被那太墟神钉所制,他是真差点把我和陈黄皮的脑袋砍下来了。”
“黄二,你啊你……”
“观主,我怎么了?”
观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知是炼你的时候哪一步错了,还是说不该把你和黄一分开,你这性子是想来见到什么就信什么,也不管是非黑白。”
“那太墟神钉还奈何不了聂道友。”
“他这是与人大战,受了极重的道伤,所以才拿这太墟神钉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