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生他们赶往下一个地点时,李明修已经到了南州的炼器宗地界,那日买完香包后他便离开了,出发前往此处,为的就是找遂越给自己重新锻一把剑。
“遂越不在?”李明修站在炼器宗的门口,对着守门弟子问道。
那弟子摇摇头:“宗主现下不在宗门。”
李明修拿出一块刻着遂字的令牌,递给他看:“我与你们宗主是故交,可否告知他的去向。”
那弟子结果细细查看过后才还给李明修,又行了一礼:“不知是宗主好友,还望见谅。宗主前几年在南山一处寻了处锻造的好地方,现下自己一个人在那住着。”
循着那弟子给的地点,李明修一路游逛了过去,只是越走越偏僻,远远望见了处茅草做的屋子,门前挂着两盏竹灯笼,随风轻轻摆动。
遂越一身粗布衣裳站在门口接他,“一身白衣的,远远看过去都不知道是你,我都有些不习惯。”
将人迎了进来,周围乱糟糟的,随处可见的天材地宝堆在锻造炉旁边,都是锻炼用的好东西,遂越也不管,让人坐下后倒了一盏茶递给他,打趣完人又问道:“怎么有空来找我?”
李明修这才把目光收回来,不答只问:“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遂越摆摆手:“嗐,这不是图个清净嘛,日日有人来求我炼器,我都烦厌死了。所以我就交代弟子有人来找一律都说不在。幸好你把令牌给守门弟子看了,否则你也找不到我。”
“你重新入道了?”
“嗯。”
李明修将自己的剑意释出,不似从前的锋芒毕露洒脱随意的感觉,现在更多的是圆亦曲通,是温柔中透着不容侵犯的底线,是他这些年里,将万千锋芒内敛,才淬炼出的——守护之剑。
“看来你这些年经历了很多啊,来这也是找我打剑的了。”疑问的句子肯定的语气。
李明修点点头,又从储物袋中翻出一把断剑和其他收集的材料一齐递给遂越。
“把英夏融进去吧。”
“好久没见过英夏了。”遂越有些感慨抚了抚英夏的剑身,想当初这剑还是他与师父一同做的,现在断剑虽不见锈迹,可却没了以前的风采,如同这些年毫无踪迹的李明修。
遂越收下东西又问了一句:“好,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你将这两滴心头血融进去。”
“嗯?你锻剑用心头血干嘛?我这可不搞人死剑亡那一套。”
李明修打断他:“不是,里头有一滴是我徒弟的。”
遂越还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我没懂啊,你和你徒弟共用一剑?”
李明修摇头:“并非,他现今还未择道,待日后我再带他过来找你打剑。只是想给他留个保命的东西,若是我身死,这剑也能护他。”
“。。。。。。你当我是大白菜吗?你来就算了,还要带徒弟来。”
“报酬不是问题。”李明修掏出一株八百年的极品雪山莲递给他,“之后我再去寻一株。”
遂越惊讶:“你去雪域了?雪妖族肯允你摘它?”
早年遂越师父因魔气入体,时间太长无法根治,只有极寒之地的北域产的雪山莲才有用,只是雪妖族避世,不肯轻易露面,遂越前去求药,却依旧无功而返。
虽也无法根治,但肯定比现在炼不了器要好,遂越没说话收下了这株雪莲,承了他的情:“好,那你日后带他来找我。”
说完正事,遂越高兴拍他肩:“不说其他了,这么多年不见了,我那还有几坛好久,前几年收集的雪水作酿的,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李明修也锤了锤他的肩膀,笑道:“好,看是你先醉还是我先倒。”
两个人喝了一夜,遂越问他这些年去哪了?又问他徒弟怎么回事?
李明修就把以前对着明清明悦那套说辞搬了出来,“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遂越抬头望了望月亮,和他碰了个杯:“就那样,一直炼器赚钱,给我师父找药材,这次谢谢你了,拿出那一株雪山莲来。”
“这有什么好谢的。”李明修一口喝尽了杯里的酒,酒的后劲有些上来了,他缓了缓才接着说下去。
“说到底,还是我占你的便宜了,一株药换你两把剑。”
见面前的人有些醉晕晕的,又开口道:“遂越,你醉了。”
“没呢,这还没有我们从前喝的一半多呢。”遂越抱着酒坛子否认。
李明修看着人趴在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抬头看了看月,在院子里坐了一夜。
在宗门,他是李明修,是大长老,是师尊,很多事情不能和明清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