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又问:“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紧张啊,你看错了!”
“可你明明……”他还想继续追问。
“我吃饱了,先回房了!”终止这令人崩溃的话题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跑,于是她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却又被关若飞一伸胳膊拦住,“哎哎……先别走……”
“你还有事?”她站定问他。
“我从蒙州带了些阿尔钦的乳酪,让厨房做成乳酪酒,待会儿端上来你尝尝。”他已经笑开了花,但叶之萤怎么觉得他的笑那么不怀好意呢?乳酪酒?好耳熟!在哪儿听过呢?
终于想起来了!
“关若飞,你故意的吧!”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他早已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跟温其玉吐槽:“兄长,这夜莺的记性何时变得如此差,连乳酪酒都不记得了!哈哈哈。”
温其玉只是敷衍地点了下头,并没有接话,也没有笑。
叶之萤倒是又重新坐了回去:“那就尝尝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味道能让你如此魂牵梦萦!”
关若飞见她来了兴致,那张贫嘴又放肆起来:“这才对嘛!我就喜欢你伶牙俐齿的样子!”
毫不意外收获了叶之萤的一枚白眼。
趁阿卓去取乳酪酒的间隙,他们又谈起了蒙州之事,听关若飞话中的意思,蒙州怕是要守不住了。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割地求和?”她跟着心急,忍不住加入了话题。
一提到此事,关若飞就连连摇头叹气。
“所以你去蒙州,是为了战事?”她又问。
“哦,那倒不是,我对这种事一向不关心,去蒙州乃是因为我叔父一家在那里定居,如今那里局势动荡,缺吃少穿,我爹担心胞弟,才紧急派我前去探望,再为他们捎去些粮食和生活物品。”
“你对这种事一向不关心?这是什么话!”叶之萤被他轻描淡写的态度气到了,“这可是你自己的国家啊!敌人在你的国土上践踏,同胞因战争而流离失所,你亲身经历其中,都不能让你感同身受?这么冷血的吗?”
桌上的两人相互一视,仿佛是对她激烈的反应很是惊讶。
“我又不是蒙州主将,关心也没用啊!”关若飞答得理直气壮。
“这什么话!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况且你还叫‘关若飞’,‘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的‘关若飞’,你这么说,真是愧对自己的名字!”气得叶之萤一时之间都顾不得还在跟温其玉闹别扭,就把关若飞臭骂一顿。
而被骂的关若飞却丝毫没有因此难堪,只是望了温其玉一眼,而后竟笑了起来:“教训得是,关某失言了!”
他这一笑,叶之萤就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本就欠佳的心情更郁闷了。恰好此时乳酪酒也被阿卓端来,浅尝一口后,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腐味道瞬间在她胃里膨胀,郁结的心被挤压得更加憋闷,扔下一句“你们聊吧”,便回房去了。
半个时辰后,阿力又过来她房里,说温其玉让她过去一趟。
她大吃一惊,没想到温其玉竟会主动找她,本想拿腔作势一番,又怕踹走了这把梯子就再没梯子可下了,便跟着阿力过去了。
关若飞也在,一见到她,立马向她道歉:“中午是我玩笑开过了,夜莺,你别往心里去。”
“戏弄我很有趣吗?”叶之萤冷着脸反问他。若换了往常,这样的玩笑叶之萤是断不会生气的,她本就不是小气之人,可谁让她今日心情不好,关若飞不巧撞在了枪口上。
“不是不是!”关若飞连连摆手,“只是我去蒙州的原因不便透露,所以……”
原来是有难言之隐。
“所以就怪我多嘴呗!”叶之萤气不打一处来,借题发挥,“既然不便透露,刚才干嘛又叫我一起吃饭?说来说去还是怪我太迟钝,不该赖在那里不走,妨碍你们说要紧事,以后我会自觉些,没有重要的事不会再靠近你们了!”
“不不不,夜莺,你别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关若飞看事态愈发严重了,不知所措地向床那边看去,指望床上的人能救他一把。
温其玉心知肚明叶之萤的这团怒火是冲自己烧的,无辜的关若飞不过是被自己牵连,可他更知道此时自己除非低头认错,当场承认喜欢她,否则无论说什么,都只会刺激叶之萤更生气,非但灭不了火,还会火上浇油,于是也只能闭口不言。
叶之萤看床上的人并不打算说话,心想那他叫自己过来干嘛?于是瞪了那人一眼,道:“没话说我就不打扰了!”
关若飞伸手拦住了她:“夜莺,其实是我叫你过来的。我怕你不愿意见我,才假以兄长的名义。”
原来温其玉根本没递梯子给她!又自作多情了!
那边,关若飞却说:“我方才与兄长商议了一下,不能让你再误会我了,我决定告诉你我去蒙州的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叶之萤收起失望,诧异地反问关若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