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人搂着,坐在床榻上,是熟悉的房间。
晏青正拿着银针扎在她手上,一股暖热的灵力在她心脉中流动。
“可算醒了。”晏青见她睁开眼,松了口气,“醒了就行,我先出去了。”
“有劳。”陆衍亭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她缓缓坐直身体,看向身后的人。
“他们二人,一个是你的法器,一个与你同源而生,消亡时不可避免地会让你担一部分伤害,再加上气急攻心,你才会呕血。”陆衍亭解释说,“所以你还得好好调养,有些事不急在一时。”
顾辞盈没回应他的话,只是问:“天泣渊如何?”
“无人伤亡。”
她点点头,再次陷入沉默。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事。”顾辞盈很平静,“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陆衍亭没有动。
顾辞盈也没有催促。
陆衍亭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挪动身体,站起身来。
顾辞盈没有去看他离开的背影,只是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走远。
但那脚步声没走多远,突然就停下了。
她扭头望去,只看见了一双放大的眉眼。
滚烫的气息贴在她的唇上,霸道地禁锢住她,不让她逃离,直到她周身都染上了相同的味道,才肯罢休。
陆衍亭一吻结束,手掌依旧扶在她后颈上,不愿意放下,还将她靠得离自己更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你休想一个人去斩登天梯,你休想。”
“我没有想这个。”顾辞盈垂下眼,说。
“我会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绝不会让你如愿。”陆衍亭说完,才终于离开。
顾辞盈听见他并没有走远,关上门后,他就坐在屋前的石阶上,连院中的桌椅都嫌远。
陆衍亭一连好几日都十分警惕,顾辞盈走到哪里都逃不开他的视线。
他似乎忘记了那天在房中的担忧,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她身边,顾辞盈也一样,就好像她从来不知道登天梯的事,也只字不提明微和阿镜。
他们不说,其他人更不敢提,整个碎穹竹海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咳咳……”
陆衍亭正坐在顾辞盈房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几声低低的咳嗽声,似是不想被旁人发现,声音压得极低。
可这根本逃不过他的耳朵。
“怎么了?”陆衍亭推门而入,就看见顾辞盈用帕子抹掉了唇上的血迹。
“你受伤了!”他一见到血,就有些着急,“我去叫晏青过来。”
“我没事。”
“都吐血了还能叫没事吗?”陆衍亭皱眉,走进坐在她身边,“哪里难受?是不是因为在天泣渊时受的伤?”
“不是。”
“你别瞒我。”
“我没有。”顾辞盈说,“就是前几日压在胸口的淤血,吐出来就好了,不信你来探?”
“真的?”陆衍亭有些不信任地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灵力探过她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