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浑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身体霎时变得僵硬,唯有一处在变软。
她在门外。
她在门外多久了?
她听见了多少?
“秦时,我在这里,”风潇的声音隐有担忧,轻柔地试图安抚他,“不要哭,别害怕。”
不要……哭吗?
只是以为他在哭吗?
秦时好像有点活过来了。
他重新开始呼吸,这才发现已不自觉地屏息到现在。
“别害怕,我已经找到出路了,我们很快就会查清楚的。”
“你才二十来岁呢,就独自一人来到这么大一个流云宗,还遭遇这些事,吓到了吧?”
秦时鼻头一酸。
“这段时间辛苦了。”
秦时的整个世界骤然静默了,只剩这一句话反复回响,这些日子所受的种种压力涌上心头,叫他再也抑制不住。
鼻子太酸了,他无意识地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去摸自己的眼角,果然发觉是湿的。
风潇不算误会,至少此时此刻,他实实在在地流了眼泪,毫无半分作假。秦时不无庆幸地心想。
“我可以进来吗?”风潇又轻轻叩了叩门。
秦时起身下床,披了件外袍,走去给她开门。
门缓缓打开,露出他显然是刚哭过的脸,鼻头和眼眶都泛着红,眼角有些未擦干的泪痕,眸子里似有水光。
风潇心下惊叹,高看秦时一分。
她边往里走,边继续安慰道:“现在好些了吗?哭出来也是好事……”
秦时有些心虚,又觉得哭哭啼啼有损男子气概,于是忙把话题往其他地方扯:“都已过去了。你刚刚说有办法查清楚了?”
风潇失笑,因确实有更着急的事,也不与他计较。
“是,我有些问题要问你,”她自己寻了凳子坐下,面色转而变得严肃,“你可知纪啸在宗里与谁有什么仇怨?或是昭熠可曾得罪过他?”
秦时冥思苦想许久,还是只能无奈摇头:“没有,我们进来得晚,能知道的太少了;何况纪长老为人处事很圆滑,理应不会与人有隙。”
风潇也不气馁,继续追问。
“再就是,最近宗里有没有什么事,是会叫徐天凌更欲除掉昭熠的?比方说像你比赢了徐天凌那样,落了他的面子之类的?”
秦时仍是皱眉摇头:“你是想找他不满大师姐的缘由?”
“不满应当是持续了很久的,”风潇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我是想找最近的导火索。也不见得只是面子之事,情感纠葛、利益纷争,都有可能……”
秦时仔细回忆许久,却受限于初来乍到,到最后也没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风潇无奈叹气。
两人如今最大的局限就是来得太晚,宗里的秘辛一概不知,连推测都不好找依据。
然而既然禁足,再见到程臻也就不容易,眼下的办法好像就只剩下等。等祝掌门出关后求见她,把所知的纪啸乃至于林清漪等事和盘托出,连带着自己的猜想也一并向掌门求证。
却不知要等多久。
何况在原书里,祝掌门也是未曾被提及的人物,自己被困于方寸之地,外面发生什么无法掌控,还不一定能等到祝掌门顺利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