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去洗洗。”她懒懒道。
秦时心头闷闷的,有些不甘不愿地去扶她。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鼓起勇气,字斟句酌,“你尽兴了,我却没有”
“你不幸福吗?”风潇扭头反问,眸中尽是疑惑。
“我的尽兴有你许多功劳,你眼看着方才的努力有了成果,看着我的快活是因你而起,不觉得很满足吗?”
秦时微微怔愣,好像确实很有成就感。
“就像我每每看到你修为有所长进、看见你赢了比试,就为你骄傲和欣慰,当你洗清冤屈,我又为你松了好大一口气。”
“你呢?”风潇歪歪斜斜地倚在他身上,任由他承载自己全身的重量,“你不会因为我获得欢愉而感到幸福吗?”
会吗?会吧。
秦时迟疑地心想。
“做得好,”风潇抓了抓他的头发,揉成更乱的模样,“我们秦时今天很厉害。”
秦时决定不再迟疑了。
此时此刻自上而下的快感是真实的,与自下而上或许不同,却如此汹涌。
她说他很厉害呢。
他认认真真地帮她洗干净身子,又扶回了床上,自己才去冲洗。
回来时,却见风潇不像他预想一般沉沉睡去,反而窝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精神奕奕的眼睛。
专注地望着屋顶,连他进来都没有转移视线。
“在想什么呢?”他有些好奇地问。
“你说,是存在先于本质,还是本质先于存在呢?”风潇喃喃。
秦时怀疑自己听岔了。
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合起来却一头雾水。他将这句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仍不知所云。
“什么意思?”他问。
“没什么,你不懂。”风潇叹了口气。
好想有根烟啊,虽然她不吸烟。
有了肌肤之亲,秦时胆子大了许多,稍稍犹豫一瞬,便接着问出了口。
“我今晚可以不回去吗?”
他看着风潇的床。
床很大,完全睡得下两个人。
风潇也打量了一圈自己的床,思及他方才的懂事与卖力,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颔首应允。
她打了个滚,让出半张床的位置。
秦时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风潇又打了半个滚,滚了回去,自觉地占据了四分之三张床,并把秦时的臂弯摆成舒服的姿势,正好供脖子枕上去。
秦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她这一串动作太过熟练,并不像是第一次,甚至应是第不少次。
一旦开始有了这个念头,又摆脱了头脑昏沉的处境,方才的种种情形便一股脑儿地浮现在他眼前。
每一步她都很熟练。
每一步都是她在教他。
秦时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风潇的脑袋突然从他胳膊上滚落,不满地啧了一声,偏头去看。
秦时眼里全没了方才的情迷意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之前枕过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