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加重的,更加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你好,这里是物业。”
“你好,这里是物业。”
女人的声音机械性的重复着,仿佛同一个死物在镜中的倒影,这一次再也不像是活人发出的声音了。
萧轻当然不打算开门。
可是要怎么解决呢?带在室内等到白天,也许那玩意就会自己离开。
问题是真的能撑到白天吗?
真的……有白天吗?
他看着窗外的漆黑,这里很明显不对劲。
思绪还没找到出口,敲门声已经变成了砸门,书房的门肉眼可见的颤动着,似乎坚持不了多久。
报警?
这种情况下有用吗?
找人帮忙?
萧轻冲到窗口,往下看去。
窗外无星无月,楼下是一排整齐亮起的路灯,还有一个路人拖着行李箱慢慢走着。
“你好——”萧轻朝着楼下呼救。
路人低着头,似乎没听见。
“拖着行李箱那位!麻烦帮个忙——”萧轻又加大了音量,过大的音量,让他自己耳朵都被刺痛了。
按理说,这样的音量整个小区都该被惊动。
可路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行走着,仿佛是位听障人士。
不光是路人,周围的楼栋也没有人探出头查看是哪个没素质的家伙大半夜还在干嚎。
不可能啊?
萧轻看向室内,目光落在自己写作的台灯上,上手掂量了下,直接砸向窗户。
“砰——”
坚硬的金属台灯撞上玻璃,却像是撞在一堵墙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后,被弹回,跌落在地面。
灯泡碎了,室内最后一点光源也消失,彻底陷入黑暗。
这样的动静过后,小区也依旧静谧。
楼下的行人不疾不徐地走着。
萧轻盯着正对面打开的窗户,女人靠着男人看电视,其乐融融的,没有人往他的方向多看一眼。
他记得,上次自己为了体验地下摇滚乐团的生活,半夜站在桌子上唱歌时,这两位可是不歇气地男女混合双骂了他半个小时,措辞之精彩令人想要鼓掌。
萧轻好像被隔离在世界的另一面,人间的热闹与他无关。
他双手撑在窗口,心底升腾起说不清的压抑与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