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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第2页）

任务显示人数完成了一半，曲未央大概数了数现场所有的人包括服侍在旁的女仆在内，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所以还有一半多的城民在哪里？

曲未央询问管理着城堡大小事务的梅尔巴……

“大人，这已经是菲兹城所有的城民了，我熟知他们的面孔，能保证并没有少人，尤其是在您的要求之下，更不会有缺席者。”

但任务数量就是显示的总数为一千多啊……

她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问在菲兹城这个区域内的人还有多少没在这的？

“人？”

梅尔巴管家还没理解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守卫阿奇站了出来。

他长久不说话的喉咙透着浓重的干涸粗糙，像被沙子摩擦过，有些一字一顿：“您说的，是，奴隶，们，吗？”

梅尔巴管家适时接口：“紫雾花已经种植完毕，奴隶们今天没有活干，没有安排的时候，他们全待在地下室里。”

“所以需要让他们也过来吗？”

但他们可不是城民……年长的管家保持疑惑，咽下了后面这句话，只待新领主的吩咐。

曲未央颔首：“是的，让他们也过来，全部都来。”

梅尔巴管家携一名守卫离开了大殿，一会后带来了一批人数众多的人群。

他们好像第一次来到这样辉煌的地方，比起菲兹城本土城民们的恭顺，他们还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拘谨局促。

还有人为此胆怯，面露惊恐。

上位者正说道：“奴隶？其实我不喜欢奴隶这个地位划分。”

有人开始颤抖了，竟是直接要剥夺奴隶的生存权吗？

可又有谁能否认，领主确实可以一言定他们的生死。

成为奴隶后的日子便是天天处在胆战心惊的环境下，随时会因为主人的一个命令一句责罚而丢掉性命，什么尊严和人格都不会和奴隶这个身份挂上钩，前面让他们修缮城市和种植花朵的日子，对他们而言算是一种舒适的活计了。

有些才被贬为奴隶不久的人，还清楚记得当初自己是平民的时候，所以来菲兹城后还会对每天要干的活计有所抱怨。

等听到那些从其他地方流落到城里或从小就是奴隶的人说的经历，他们又闭嘴了，乐观于自己现在的轻松，后怕于成为奴隶后竟需要付出如此代价。

来路不同、出身不同的奴隶们聚集在这，惶恐不安地等待着掌权者的发言。

但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庆幸得想到，幸好是菲兹城，会骄傲得想到，是他们遇见了菲兹城的领主……

“所以，从现在起，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是菲兹城的城民，所有人，包括原本被称为奴隶的人，没有奴隶，只有人。”

语态冰凉带着不近人情的疏离，像极了——不，是比曾经每一个他们见到过的贵族都高贵的声音朗朗响起，在这一刻定格了他们的表情，和人生。

看着底下明显很符合剩下几百人数的人群，曲未央问出了那个最终问题：“你们愿意当我的城民吗？”

大部分奴隶们震惊过后迅速回应了她，但还有小部分，犹疑不定地看着她。

一名从平民刚成奴隶不久的中年大叔，推搡了下他身旁不做声的人，低声催促着：“怎么还愣住了，快点说愿意啊，这天大的好事你竟然还在犹豫？傻小子，你难道想继续当一辈子奴隶吗？”

“不！”脸上尘土覆盖看不出年纪但身材矮小一直佝偻着背部的男人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他连说了几遍不，声音近乎颤抖到破音，又朝着上方问道：“可是大人，我们是卑贱的奴隶，是贵族脚下沾满马粪的泥土，带着洗脱不去的奴隶痕迹，真的……会有人把我们当做人吗？”

他以口水唾手，擦去脸上的灰尘，露出了那横跨整个面颊的烙印，那烙印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变得发黑，深入骨肉。

那群跟他之前一样沉默着没回应领主邀请的奴隶们，也都默默抬起了头。

他们的眼中有狼狈有压抑有灰暗，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堆积在那里。

下面的城民见此烙印，一片哗然。

那道冷漠的声音却没迟疑分毫，连一丝惊讶都不带得回答了他的问题：“会，我会，只要你们不是因犯罪受罚而成为的奴隶，那么你就有资格堂堂正正活着，除非，是你自己不想活下去。”

“不过，梅尔巴管家，他们中有没有是罪犯的，你知道吗？”曲未央有点不确定。

“押送来的奴隶会有对应的身份登记和奴隶年限记录，当时阿莉西亚小姐急于去霍普兰，我代为查看了这些，而记录里显示这里没有什么犯过罪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