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谷以宁坐起身告诉奚重言:“我必须要回学校一趟。”
奚重言仍懒懒躺着,伸手抓住谷以宁的腰。“你都把停薪留职申请递上去了,还要去投票吗?”
情况说明和申请,是谷以宁在那场校园闹剧后写好的。后来尽管答应了与郑鸿业合作,学校也发了声明证实莱昂是助教,谷以宁还是将它们交了上去。
无论如何,在外人看来他都是因公和年仅十九岁的同性男孩有暧昧,况且——不只是暧昧,他也是真的在谈恋爱,而且不想偷偷摸摸谈恋爱。
尘埃落定之后,郑鸿业和张知和也打过电话劝他考虑,但谷以宁思考再三都没有松口。
奚重言现在是无条件支持他的无脑期,而谷以宁意外的是,就连谷鹏程都赞同他的决定,认为如果谷以宁没有野心接机攀爬,最好还是先置身事外暂避锋芒。况且他既有拍戏作为理由,也确实需要休息。
“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张校长当面说清楚。”谷以宁穿了上衣,正在检查自己膝盖上的淤青,忍不住皱起眉。
“也好,我送你去。”奚重言说着在他眉心吻了吻:“别皱眉。”
“都是因为你。”谷以宁也不知道自己抱怨的是哪一件,“本来就是避嫌才一直没去学校,你还跟着我。”
奚重言装听不懂:“皱眉多了会有皱纹。”
“嫌我老了?”谷以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我要是再老一点,和你站在一起,在别人眼里就更像是包养了。”
奚重言闷声笑了笑:“你害怕啊?”
“我才不在乎。”
于是谷以宁理直气壮地坐着小男友开的车进了学校。张知和办公室门上还贴着“副校长”的铜版字,过不久大概就会少一个字。
“以宁,你来了。”
张知和好像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多年前在分校时是这样,升至主校时这样,现在马上要再次升任,也没有一般人按捺不住的喜形于色,甚至还有些疲态。
闲谈几句,他才正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决定了吗?舍得放下学校的职务,也舍得放下那些学生?”
谷以宁笑
,了杯茶:“但是以宁啊,哪有那么绝对的完美的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谷以宁顿了顿,还是无法一直用这种态度应对张知和,他想了一会儿,又坦诚说:
“大路好走但是也身不由己,我总想试试走一条自己的路,至于能走多远,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