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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3页）

好胜心给林薇带来了强大的心理素质，她理解了我给出的表演要求，台词念白清晰有力，情绪饱满，不止如此，她还自我设计了几个简单的舞台动作，像是激动地握拳、不舍地环顾四周、充满希望地昂首挺胸，虽然稍显刻意，但完成度对于一个初登舞台的学生而言已经非常的好，将一个自信、坚定，把自己的未来牢牢握在自己掌心的优秀高三学生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台下的一些学生都在为林薇低声喝彩。

接下来是虞晓歆。

她上台时显得比较紧张。

但虞晓歆也利用了这份怯生生的真实感，念台词时，她声音轻柔，带着未经雕琢的真挚。

她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只是微微低着头，偶尔抬眼看向镜头，眼神带着纯净的茫，用不像表演的表演，来展现出一个即将离开象牙塔、既期待又不安的少女心境。

当她换上常服，静静地站在那里，轻声诉说对大学的向往时，那种沉浸在自身世界里的书卷气和娇弱感，与她娇小的身形、乖巧的短发相得益彰，产生了足以打动观众的化学效果。

她的表演当然是不如林薇有冲击力，却更细腻与更生活。

魏敏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女孩在镜头前都展现出了超越同龄人的天赋和魅力，虽然风格迥异，却各擅胜场。

林薇是耀眼的太阳，光芒万丈；虞晓歆则是皎洁的月亮，清柔动人。

试镜持续了一上午。

结束后，我沉吟着，和旁边的教务主任低声交换着意见。

从现场表现力和综合条件来看，林薇无疑更为出众，她的容貌更亮眼，身材更高挑，气场也更强大。

但虞晓歆所展现的书卷气息和生活气质，似乎更加贴合这次宣传片想要表达的——从千篇一律的题海枯燥生活中挣脱，跃向充满个性和未知的绚烂大学生活——的核心主题。

我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魏敏，问，“小敏，你是他们的班主任，最了解这些学生了，你觉得谁更合适一些？”

魏敏转眼看着台上尚未卸妆、眼中都带着期待光芒的两个女学生，回想昨夜夏泽在走廊对虞晓歆的鼓励话语，以及在香樟树下林薇对夏泽的激动宣言，搅得心中一片混乱。

魏敏说，“我觉得林薇和虞晓歆都很好，各有优势，也说不出究竟谁更好。还是大导演你自己做决定吧。”她把问题直接抛回给我。

我觉得还是再考虑一会，便站起身来，抬高手对舞台下的学生们大声说，“辛苦各位同学了。今天的试镜非常成功，大家都表现得很棒。为了感谢大家的努力，今天的午饭我请客。学校门口那家不错的餐厅，大家随便点自己喜欢吃的，我买单。试镜的最终结果，吃完午饭后再宣布。”

“谢谢导演！”学生们欢呼起来，气氛变得轻松不少。

学生们收拾东西，要去餐厅那边。

魏敏却留意到，林薇站在台边，目光正幽怨地盯着不远处正被虞晓歆拉着胳膊、兴奋地说着些什么的夏泽，那眼神让魏敏心痛，心痛自己的学生竟会为夏泽这种男生付出感情。

虞晓歆脸上洋溢着单纯的笑容，正对夏泽说着“谢谢你的鼓励”，而夏泽正笑着回应。

那部林薇的旧手机还沉甸甸地躺在魏敏的提包里，还没有如夏泽所说的那样，转回给林薇。

不知怎的，有一瞬间冲动战胜了理智，魏敏不愿看着夏泽和虞晓歆如此谈情说笑，几步走到夏泽面前，表情严肃地开口说，“夏泽，你现在跟我来一下办公室。上次交的那份检讨书，有些地方写得非常不清楚，态度很有问题，需要立刻重写。”

夏泽愣了一下，眼里都是诧异，随即挑了挑眉毛，说，“魏老师，检讨书不是早就…”

“别废话，跟我来。”魏敏摆出班导的权威，强装镇定，语气不容置疑的说。

魏敏转身率先向办公室走去。

她能感觉到夏泽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也能感觉到林薇和虞晓歆投来的疑惑视线。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这个一瞬间的冲动之举，将自己再次和这个危险的学生捆绑在一起，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夏泽耸了耸肩，对虞晓歆说了句“等我一下”，便慢悠悠地跟在了魏敏身后。

走进那间独立的班导办公室，魏敏反手关上了门。空间瞬间变得私密而逼仄，只有窗外传来的操场喧闹声。

夏泽大喇喇地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长腿随意舒展，眼神直接而大胆地落在魏敏脸蛋上，说，“魏老师，检讨书不是早就过关了吗？而且，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不止交了检讨书，还帮忙扶着不小心摔伤小腿的魏老师您回了公寓，还帮您擦了药，还在床上…”

“闭嘴！”魏敏脸颊一热，厉声打断了他即将出口、令她无比羞耻的话语。

她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试图用教师的威严压制他，“我问你夏泽！你为什么要把林薇的旧手机让交给老师，让老师转交给她？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夏泽闻言，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眼神更加放肆地盯着魏敏的月牙眼，说，“哦？魏老师既然这么问…应该是已经‘检查’过手机里的‘不良内容’了吧？”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话锋一转，继续说，“那部手机本来就是班长大人的啊。是她自己前几天偷偷塞在我储物柜里面的，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我怕我现在的女朋友晓歆误会，想了想，交给老师您来处理，物归原主，是最合适的办法。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

魏敏一时语塞，她既无法否认自己确实看了内容，又无法反驳他的“正当理由”。

她语气不再像最初那样强硬，带上了一丝无奈的商量意味，“夏泽，那些视频里面也有你的一半！你难道能脱得了干系吗？现在是最关键的高考冲刺期，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到林薇，尤其是这种荒唐的事情！你…你能不能行行好，在高考之前，不要再招惹林薇了？也拜托你，不要再和虞晓歆纠缠不清？高中时期的感情，等高考一结束，大家各奔前程，感情自然就散了，何必赔上自己的未来？”

夏泽摊开手，做出一个无比无辜的表情，说，“魏老师，感情和床上那些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我夏泽从不强人所难，也从不死缠烂打。这些情情爱爱都是她们自愿的，我要负什么责任呢？”

他说着，忽然倾身向前，脸庞瞬间逼近魏敏，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像带着钩子，充满了恶劣的戏谑，说，“就像我扶着老师回屋里的那天晚上，那晚魏老师您在床上流的水…应该不比林薇班长少吧？您那时候流出来那么多水，总不能是我强迫魏老师的吧？”

“你——！”魏敏被这极致的羞辱堵得气血上涌，眼前发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指发颤地指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