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
为了她。
“办理护照是为了学校安排的短期海外访学,和夏令营。”
“学校的公益项目,全程免费。”
“张秋水的钱我一分钱也没拿,这次出国的生活经费预备用存的压岁钱,这么多年我都攒着,没有花。”
“我会去北城上大学,选的清大。有时间我还是会回来……看您的,如果您愿意的话。”
“您不用这么着急去解除意定监护的,不想养我也没关系的。”
“妈妈,我永远爱……”您。
“滚出去!”
顾知微猛地打断她,把乔安捡到桌上的瓷瓶扫个遍地,玉碎成细小的渣块,生态缸里的红色金鱼吓的乱窜,它们一个不剩,被长寿龟全部吃掉了。
顾知微捂住心口,为她不想也不敢听到的那几个字。
有病?有病是不是?
火应该去烧乔念,而不应该来烧自己!
顾知微看向自己被乔安擦拭得湿淋淋的手指。
她想自己不用费心给乔安准备十八岁的礼物了。
她选择装聋作哑,放她自由。
如果十八岁有花语,那是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滚!”
乔安关上房门。
那些数个月以来每每在夜里压在她身上骑的梦中人,终于给她阴暗干瘪的初恋判了死刑。
她不能以女儿的身份爱她。
她不能以青春的名义爱她。
她在思春的泥沼里苦苦挣扎。
现在一切都解脱了,母亲。
乔安退到客厅,拿走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
带走母亲常穿的那几件内衣。
她在餐厅的桌上留下过敏药,又留下立刻就医的纸条。
心想自己也摸了夹竹桃,不如和母亲一起死吧。
但她不能。
乔安咬上母亲的咬痕。
间接接吻……
她要短暂的心死,换热烈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