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小宝,你不要哭了。”
“我们两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这是畸形的爱啊。”
“你想想看,我比你整整大了十八岁,我女儿都和你一样大了!”
晚宴结束后返程路上,乔安叫了代驾,顺便送姜懿真一起回家。
姜懿真一路上就在刷一些短视频平台上没油盐的搞笑连麦视频。
边刷边捂嘴笑,女司机也十分健谈,两人沿途就「畸形的爱」这个话题展开了深刻探讨。
姜懿真手掌托着脸望向车窗外,聊一会天就偷看乔安一眼,那书呆子不胜酒力,喝得醉醺醺的,冷脸又憋气的样子不要太好笑。
“十岁。”
“嗯?”
“我和她,差十岁。
不是十八岁。”乔安闷闷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姜懿真爆笑。
“小姐您在笑什么?”司机师傅看一眼中岛后视镜,不解。
“没什么。”
姜懿真继续点开播放键。
「我们不能这样,你不能爱我,我们这样要受到社会的谴责!」
「我们这样天天晚上连麦,我给你唱歌到凌晨两三点,我老婆都有意见了。」
「姐姐@A@……你结婚了,比我大,我都不在意,做小三我也可以……我只要姐姐爱我……妈咪……」
“够了!”
乔安猛地调整车窗,升起前排隐私帘。手掌拍在后座的中岛台上,数控的电子荧幕一阵跳闪,帕拉梅拉也承受不了这种羞辱。
“姜懿真,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哎呀,你多心了。我怎么会觉得一个暗恋自己养母的人恶心呢。”
姜懿真盯着乔安通红的眼尾,这双眼睛和四年前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的稚嫩、萧索原来皆事出有因。
姜懿真恶心过乔安的眼泪,月色中的自。渎,当然也无数次揣想过是什么样的人能赐予堪称对爱过敏的绝缘体,一份如此刻骨铭心,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情。
原来如此。
不能说,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
所以现在这双眼睛才会桀骜地垂泪,露出顽固不堪又悄然易碎的偏执。
成熟女性的躯壳,清淡而谦逊的性感,却又遵循着像动物一样,凭借本能行事掠夺的欲。望。
“要我怎么帮你啊,乔总。”
姜懿真伸手接住一滴泪,吮。抿。
好咸。
胆小鬼。
“要我说啊,你这种身份和顾策那态度,铁定没戏,不如我勉为其难和你假戏真……”
“姜懿真,滚下车。”
乔安冷声,她在想找姜懿真帮忙是不是大错特错。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本小姐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你要过天堑,连这点小考验小琢磨都经受不住,凭什么指望一个年龄和位阶都远在我们之上的,真正的大人,去接受你可能动荡的,像扮家家酒一样的感情。”
“我是认真的。没她我会死。”
“死给我看啊。”姜懿真不屑一顾。
她想到洛杉矶的那个夜晚,乔安锁在宿舍抽屉里的一把沉甸甸的手枪,和乔安拉开抽屉时,姜懿真看见的两盒空尖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