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月考了,你缓得过来吗?”许映欢秒换悲愤脸,“这天下不可两日不姓陆啊陛下!”
陆子荫想赶紧把她打发掉,但实在没力气。
她看着许映欢,和初中的那个文静的边缘小女生相差甚远。无论多少次,陆子荫都会感到诧异,怎么看怎么不像。
“你说,人会变吗?”
废话。
“会吧。我觉得。”许映欢倒是一本正经地回答。
“能变多少?”
许映欢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问:“比如哪个方面?”
比如喜欢上自己妹妹,什么的。
“我不知道。”陆子荫把头扭回去。
过了好一会,她环视教室。午休时间,一半人出门沐浴大好春光,剩下的要么趴在桌上睡觉,要么在写作业。陆子荫属于后者。
“比如,你觉得,我会不会,其实不是个姐控?”她突然说,声音很小。
没有回应。
陆子荫转过头,发现许映欢满脸无语地看着她,又站起身,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
“一般来说,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你病入膏肓了。”
陆子荫又沉默。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许映欢坐回座位,“又没影响你日常生活,除了偶尔有点别扭以外都还好吧?”
陆子荫想问我昨晚梦到我姐和我嗯嗯呐呐了算影响日常生活吗。
“但愿吧。”可她只是说。
“怎么,这才一天,就寂寞难耐了?”许映欢笑着说。
陆子荫转过头,倒是颇为认真地思考半晌,才说:“有点。”
许映欢一愣:“你确实没救了。”
“我、我的意思是。”陆子荫自知失言,连忙往回找补,“有点不习惯。”
没有人习惯。
就算她们连道别都显得潦草,却还是后知后觉般意识到这一点:她们已经习惯了和另一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了。
“我有个办法。”
短暂地思考后,许映欢说。
“什么?”
“找点事做,忙起来,就不会想她啦。”
“我可没说我想……”
“嗯?”
“……一点。”
说到底,许映欢只是一介高中生。况且在高中出道以前她算是个阴角,这方面的经验实在算不上多么丰富。就像她欣然接受陆子荫去青东山的建议一样,她很乐于用别的什么来排解苦闷,自己的,或者别人的。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陆子荫没话说,从抽屉里扯出一本新的练习册,翻开第一页。
“打住!”许映欢弹起来。
“怎么?”陆子荫有些吓到了。
“哪来的书?检查!”许映欢气势汹汹地指着陆子荫桌上的册子,“偷吃禁果啊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