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幽真疑惑地眨眨眼,完全没懂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因为我真的就是这么觉得的呀?话说刚刚那些算是疑点嘛吗?”
如果一个外国人,在一个冬日的夜晚,窝在家里享受甜点享受到一半,突然心血来潮换上运动服戴着耳机,急到连鞋子都没穿好,到一个阴森的废弃公园夜跑,恰好撞见一个持qiang歹徒,这种事情都算不上可疑的话,那世界上应该有一半的凶杀案都能归类为“意外”和“巧合”。
盯着少年的脸看了半晌,在完全没看出有半分表演痕迹之后,安室透终于十分艰难地意识到,世界上真的存在观察力max,推理能力跌穿地心的人。让人仿佛有种看福尔摩斯滔滔不绝讲了半章的推理,偏偏最后要公布凶手的时候突然被苏格兰场的金鱼魂穿了的感觉。
“奴良君,以后一定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小说家的。”
“啊?”幽真一脸懵,“虽然很谢谢你的祝福,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只是觉得写小说真的很不错。”
只要别碰推理题材,别跑去当侦探,也别当警察,只要别干这三件事,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的。
幽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你没在说什么好话。
算了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说起来安室君总是跟说一些很像大人的话呢,刚刚还说要先送我回去自己来看现场,虽然说很早进入社会工作了,但看上去我们应该差不多大吧?”其实要不是安室透一米八的身高和身上莫名靠谱的气质摆在这,单看这张脸,说是初中生也未尝不可。
“奴良君有19岁了吧。”安室透笑眯眯道。
“没,18岁,我上学比别人早一点。”幽真不明所以。
只见金发青年可爱的娃娃脸上挂着纯良至极的表情,笑着开口道:“可是我今年已经23岁了哦,对于奴良君来说确实算是大人了呢。”
哦……哈??!!!
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叫你安室君你倒是反驳一下啊安——室——桑——
“诶?”安室透无辜地挠了挠脸:“可是我又不是很在意这种事。”
不!可是我很在意!奴良幽真面色沉痛,你一个普通人看起来比我这个半妖还年轻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
亏他之前还脑补安室透是未成年是就被拐进非法组织的失足少年,出于环境的浸染被迫手上沾染血腥。按眼下这个发展他脑补的悲情小剧本不就完全跑偏了吗?!
当然青年也不是不行,只是总觉得“失足青年”听起来有哪里怪怪的,有种微妙的不能播的感觉。
看来从之前跟着安室透的那些灵体口中获取到的情报还是有问题,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要不是隐约听见个穿校服的女生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幼驯染”,他也不至于对安室透的年龄误会的如此之深,如今看来“幼驯染”应该另有别的意思。
毕竟有些灵体智力和记忆都退化的厉害,想找到个能开口说话的都不容易,只能从一些零碎的只言片语中进行推测。
东拉西扯的闲聊中时间过得很快,警车很快呼啸而至,考虑到他们只是目击证人,且身上确实没有携带qiang支,所以在简单的做完笔录并留下联系方式之后,就很快放他们回去了。
*
同得知年龄真相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幽真告别之后,回到安全屋,安室透脸上原本温和无害的表情瞬间消失。黑暗中手机的电子光打在脸上,无端透露出几分危险。
【盯梢的人死了,老鼠快要忍不住了呢。——Bourbon】
【哼,那个叛徒,已经打定主意要跟组织对着干了吗,死的那个不用管,目标预计在两周后转移到墨西哥去,在那之前把东西拿到手。——Gin】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工作上的失误,我现在还是在休假中哦,对帮你收拾烂摊子的人态度难道不应该好一些么。——Bourbon】
【说起来我上次受伤,也是你放任的结果吧,Rum大人的试探应该也没到那种要人命的程度吧?真的不是你公报私仇吗?——Bourbon】
“啧,麻烦的男人。”黑色保时捷车内,琴酒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冰冷的绿眸中杀气不要钱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