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安上了阁楼,就看见谢回砚在喝闷酒,周边摆着四五个酒坛子。
他们现在就在那富人家里住着,这些应该都是那富人珍藏起来的佳酿。
裴听安走到谢回砚身边,一个酒坛子不小心被他踢到,滚到了谢回砚的面前。
谢回砚看向裴听安。
他烦裴听安。
这张嘴肯定又会说出他不爱听的话。
他想了想,决定先发制人。
“裴听安,你那个时候,也这么痛苦吗?”
“也?”
裴听安伸手捞过一坛酒,裴听安从前不会喝酒,沾酒就倒,如今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喝完半坛子酒。
他轻呵一声,“谢回砚,你的痛苦,跟我的痛苦,根本不一样。”
那人人间蒸发,裴听安至今没有找到。
可是谢回砚,影卫跑了,不是又被他抓回来了吗?
就那么巧。
程家买凶杀人,凶手却是想偷影卫东西被影卫用暗器吓退的小偷。
影卫本该离开风县。
又是这么巧。
影卫路见不平,得罪了富人,被富人关到了地牢里。
如果没有这些巧合,谢回砚根本找不到影卫。
裴听安已经听柳怀之说了。
影卫不想要孩子。
他离开之后,喝过堕胎药,想将孩子处理掉。
倘若谢回砚没有及时找回影卫,影卫也许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丢掉性命。
“谢回砚,命运如此眷顾你。”
更何况,他和影卫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一个斩不断的联系。
裴听安羡慕,裴听安嫉妒,裴听安发狂,像是一年前,没有完全痊愈的旧伤,此时又痛得深入肺腑。
谢回砚不觉得命运是在眷顾他。
他得到了影卫这个人,他用链子绑住了影卫,让影卫再也没有办法离开他,可是他没得到影卫的心。
那个人消散于人海。
可只要裴听安一日没找到,裴听安就不会知道,他能不能得到那个人的身心。
听完这句话,裴听安道:“蠢。”
“你将影卫放在身边,影卫迟早会爱上你的,但是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裴听安仰面躺下,苦涩地喃喃:“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