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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管家的背景（第2页）

顾放再次感受到当初跟欧阳皓对话时的那种无力感。他扶了下额头，不能理解为什么每个剧情人物都崩得千奇百怪但又出奇地一致，深吸口气，正要说话，身边的管家已经暴起，一脚把杨闻汶踹倒在地，滑过地板，砰地一声撞上了门框，要不是警察恰好在此时踹开了门，差点就被铁链勒住脖子。

……

顾放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杨闻汶戴上手铐。

他似乎还有话想说，嘴唇蠕动着，目光与顾放相接，忽然就什么都说不出了，保持着紧盯顾放的姿势，被警察连拖带拽地塞进电梯。

“您对这种人还是太仁慈了，少爷。”管家冷不丁开口。

杨家在淮城结仇众多，树倒猢狲散之后，有得是想要落井下石的家伙，顾放默不作声地给杨闻汶挡下了太多的明枪暗箭，却从没跟杨闻汶提起过。要是管家来处理杨闻汶——他的意思是在不能直接杀了对方的情况下——他必定会让杨闻汶品尝一下被淮城医院开除后拮据煎熬的滋味，然后再把他彻底赶出这个国家。

顾放回神。

也许是本就跟杨闻汶不太亲近，也许是杨闻汶刚才展现出的歇斯底里与平时那个温和的杨医生大相径庭，此时顾放心中并没多少伤心，仅有的一点惆怅也在管家的疑问中很快消散。

他转头看向管家，摆出认真倾听的架势，等待着管家向自己解释。

“我以为少爷应该查得足够清楚，”管家叹息，“事实上，您直到在淮城大学看到我才开始怀疑，已经让我非常惊讶了。”

毕竟他很多时候压根没费心隐瞒自己的与众不同。谁能想到顾放在看到他把菜刀当飞刀甩出去精准命中失控的小飞机模型时，还能鼓掌感叹“好厉害啊，这就是管家的基本技能吗”。

也是因此，在淮城大学研究中心透过玻璃看到顾放不可置信的表情时，管家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并没着急，反倒有种“终于尘埃落地”的安心——他相信自家少爷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点雇佣兵背景就对他另眼相待。

对剧情过于信任，以至于忽视了太多本不该遗漏的细节，这确实是他的过错，顾放很难为自己辩驳，但是：“一点雇佣兵背景？你之前在苏格兰被称为雇佣兵之王！连欧洲黑手党都奉你为座上宾！”

“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管家矜持地微笑，“毕竟我在格洛尼亚家族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小管家，被派去看守空无一人的城堡，总得给自己找点娱乐活动。”

顾放无语地看着管家。

“好吧，”管家难得流露出一丝尴尬，“最开始我只是想找办法扳倒格洛尼亚家族，或者至少杀了科威·格洛尼亚，后来枪法练得还不错，又学了几个流派的武术……总而言之，最后不小心混成了雇佣兵老大。”

然而事实证明，即使率领一大批刀口舔血的雇佣兵，也无法撼动英格兰根深蒂固的老钱家族，管家不过是暴露了一小点要对格洛尼亚家族动手的意思，就差点连同雇佣兵们一起阴沟翻船，最后只能被迫让出雇佣兵领袖的身份，回到古堡，蛰伏起来寻找更恰当的时机。

——顾放的到来给了他这个时机，让他能够联合正在崛起的科技新贵扳倒陈旧腐朽的格洛尼亚家族，又同时让他不至于同发霉的城堡一起埋葬在他憎恨已久的土地，而是来到淮城，成为一名真正的管家，过上每天都让他由衷感恩太阳再次升起的生活。

“科威·格洛尼亚？”顾放捕捉到重点，“这个混蛋做了什么？”

管家咬牙：“他撞死了我的小猫。”

……

管家去公安配合处理杨闻汶的后续事宜，顾放则开始收拾杨闻汶那间相当痴汉的密室。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被媒体拍到这些东西，新闻报道的标题该有多没下限。

他一边整理着乱七八糟的钢笔、手套甚至是用过的餐巾纸，一边出神地思考那位神秘剧情破坏者的讯息。

这人曾影响了觅述在高中的学业选择，助推了杨家的轰然倒台，提前了管家和格洛尼亚家族产生裂痕的时间——有能力同时卷进这些事件里的人，按理来说并不多见，可是顾放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调查了觅述高中时周围人的情报，并没有哪个与后两者相关联。

或许可以问问苏知节，顾放有种直觉，无论那个剧情破坏者是谁，他都必然对心理学十分精通，能让欧阳皓的表白变成这一连串事件发生的导火索——但凡隐患爆发得更早一点，不是正文开始前不到两个月这个关键时间点，顾放都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摆平这一切。

顾放这样想着，手中动作没停，摘下墙上一个又一个照片框。

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其中一张自己都没见过的媒体偷拍照上，然后凝固住，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