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训练他,这是要他的命。
“你打算半途而废?”
“小禾苗,放过我吧,我快不行了。”他干咽口唾沫,说。
徐青君蹲在人旁边揭开他手臂,神色严肃。
“你今天的指标还没完成。”
宁简深吸口气,去掬了几捧凉水冲过脸,才再次站到她面前。
对战场上无男女。
大家都是碳基生物,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到她的眼神了吗?
看你跟看屠宰场的猪也没差别。
真没什么。
他在心底默念好一阵,才全神贯注投入训练。
然而,真压低重心进行防护,他头皮发麻,发丝都要根根竖起来了。
宁简脸贴着徐青君后身,分不清究竟脸上热度究竟来自谁。
“可以松手了,宁简。”
听见徐青君喊他名字,宁简一激灵,带着人栽倒在地。
忽然,徐青君掰人胳膊的动作一顿,不禁用力掐着人手腕,气得咬牙低喝:“宁简!你属狗的吗?”
不对,说属狗都侮辱黄霸天了!
“小禾苗……先别动。”
察觉到人要起身,宁简却没放。
大概因为在徐青君面前丢过太多次脸,他面对这人时,脸皮只剩薄薄一层,老不够用。
眼下,他从脸到脖子,通红一片。
在宁简设想里,从来不该以这样下流又直白的方式揭穿他心意上最后一层薄纱。
但有些事,实在无法由他随心控制。
宁简在脑袋里反复回想那些惊悚恐怖的故事,可幢幢鬼影也换上了徐青君的面容,显得甜蜜可亲起来,他咳喘一声,总算记起那些悲剧可怖的故事,多由负心人造成,才渐渐熄了火气。
徐青君始终不想戳穿的那层纸窗户,被个泰迪上身的二愣子捅破了。
回想起前不久的格斗训练,她心里窝着团火,一踩油门,逃似地往小青山外去。
她真有点理解徐碧瑛始终不肯回来的心情了,那里有不想直面的人和事,再喜人的青山绿水,看进眼里也叫人心底发慌。
忧思被车外的风声吹得越发杂乱,徐青君只漫无目的地游荡在道路之上。
车经过路边一家深夜大排档,又倒回去,停好。
她扫了眼其他食客桌上的啤酒,进店提了两打,坐在副驾一听接一听地灌,愁眉不展。
回想到底从什么时候出的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