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是不是因祸得福?”
“樨樨的确是有福之人。”
苏樨安静下来,握着茶杯喝了一口又一口。
所有的不安与焦虑都烟消云散,只剩终归心安的喜悦。
但还有一种未捅破那层窗户纸的尴尬。
他不提,她也不知该怎么问。刚才他暗示自己了,这个时候肯定是乘胜追击要个说法比较合理。
姬玉衡看她满脸纠结,眉头都快拧成结,知道她肯定是为了当初一年之约的事纠结。
他倒是想开口坦白。
但鉴于苏樨以前几次临门退缩的前科,他就不该惯着,让她自己想个明白再来找他谈。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之震耳欲聋的雷鸣让苏樨更加心烦意乱。
三盏茶后,苏樨怀着满腔不安鼓起勇气问道:“当初你说等你一年,却不曾提一年若我遇见你了,若你回来了,又如何?”
他一身锦衣华服、仪表堂堂,又遇到刚才那位订了婚都想表白的小姐,苏樨心里有点没底。
不过要是这事不成,她就当她养的大黄狗送给好人家算了。
苏樨抿着唇,猛地灌下一大口茶。
倾盆大雨从天幕倒下,苏樨就跟打算跟老天爷一样破罐子破摔,直接说道:“你那些话容易叫我误会,培养良人,又不管不顾说什么等你的话,我肯定是会觉得你有与我共度一生的念头。”
“倘若你只是一时身受重伤权宜之计,卖弄人心,我也认了,只当我遇人不淑。我今天只想问明白你的心意。”
姬玉衡抚着茶杯的沿口,慢悠悠地喝茶,却没开口回应她。
苏樨等得有些焦急,一把抓住了他的杯子不让他再喝了。
“要死要活能不能给个痛快?!别磨磨唧唧的行吗?”
“你不怕门第之见了?”
问得苏樨一愣。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怕的?
开始有勇气等他回来。
开始期待他回来的那天。
这一切,好像都从那张字条开始。
苏樨诚实坦白:“其实我并非在意什么门第,只是配得感不高。我先前不安害怕,是因为你太好了,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但是你留了字条,你给了我底气。”
姬玉衡道,“底气是自己的,哪里是我给的?”
苏樨安静下来,讷讷道:“你认可我了,我不怕了。”
“樨樨,往日你说自力更生,可不止生活自食其力,心神亦当独立。对自己有信心些。”
姬玉衡的话在苏樨脑子里打了个转,绕了个弯,掉进脑海里,激起了几层涟漪。
苏樨点头。
“你说得对。我等了你一年,那你的答案呢?”
她的心脏突然跳得好聒噪,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