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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走？”灵华的声音软了下来，“我以为你恨妖族，不会多在意那个蛇妖，这才……”

扶霜很少露面，但不代表她不知道玉霄宗发生的事情，站得高才能看得远，但灵华似乎已经被云雾蒙住了眼睛。

“灵华，玉霄宗好不容易成为东极一大宗，你莫要忘了初心。”

留下最后一句忠告，扶霜不再停留，带上两座灵峰就要离开，她还要去找那两个不知去向的徒弟。

晋楚连忙跟上，“带上我吧！”

扶霜头也不回，“她不喜欢你，见到你会不开心。”

晋楚脚步一顿，自然明白扶霜口中的“她”指的是徐行，他长叹一声，只能眼睁睁看着扶霜的身影消失在天际。

扶霜刚离开玉霄山脉，便察觉到有人跟了上来，她微微皱眉，停下了脚步。

“离霜剑尊！请留步！”

“我见过你，你是他们的朋友。”

扶霜还记得相玉泉，脸上的疏离稍缓，“找我有什么事？”

“剑尊可是要去妖界找玉京子？”

阚元思根本不是扶霜的对手，相玉泉原本有些踌躇，眼下却下定了决心。如果有人能救他脱离这一切，那个人一定是扶霜。

“不错。”

听到她的回答，相玉泉心下了然，他知道玉京子以如今的状态绝对不是扶霜的对手。

既然扶霜能从蛮荒之地出来，升卿就一定没事，玉京子就算和魔族为伍，也注定无法成事。可他心有魔障，偏不肯死，渡劫失败也要拼着一口气爬出来。

他悄悄摸了摸袖中的灵机，这是徐行特地留给他的。

每一次，徐行炼制的丹药、法器，都有他一份，和闻瑶、赵铃兰等人的从来没有任何区别。

“晚辈身不由己，做了错事，愿将一切告知剑尊，唯有一事相求。”

相玉泉深吸一口气，一抬手，一道黑洞漩涡突兀出现在两人中间，“若难免一战，请剑尊留玉京子一命。”

扶霜有些意外，这个玉霄宗的修士竟和玉京子有关系。

她打了个响指，一道剑意直接侵入相玉泉血脉，察觉到什么，扶霜意外地抬眸，“当年在探墟秘境中告知金蛇宫徐行身份的，是你？”

“是。”

……

幽冥有九泉，凡人死后大多会来到黄泉，这里和幽冥的其他地方相比也更有凡间气息。

徐行走在黄泉路上，恍惚竟以为自己身处凡间市集。

“徐夫子就住在后巷。”

多年的消磨，有些阴魂不愿转世又无法重回人间，它们浑浑噩噩，很快就变得疯魔。

宿景见过许多疯疯癫癫的阴魂，它们最后要么犯了事被投入炼魂鼎炼化成幽冥的养料，要么就是魂飞魄散，再无第三种可能。

不过对于这个很讨他喜欢的徐夫子，宿景倒是起了两分怜悯。

幽冥十年一次轮回，徐夫子已经拒绝了两次，魂魄越来越淡了，恐怕支撑不了太久。待到第三次他若还是不肯，宿景可以考虑去求求父王，将他变成冥卫……

“师兄，宿公子，让我一个人过去，可以吗？”

站在巷口，徐行忽然有些胆怯，她踌躇片刻，轻声请求。

宿景很喜欢“公子”这个称呼，早把徐行这个他唯一见过的活人当成了朋友，闻言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当下点点头。

“这里到处都是执念未散的阴魂，你小心些。”

沈渡却有些犹豫，万一那个阴魂并不是徐大夫……

沉默片刻，他还是轻轻拍了拍徐行的头，低声道：“去吧，我在此处等你。”

徐行推开门，不大的小院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尽管阴魂并不需要吃饭睡觉，这里的生活用具却一应俱全。

……和小河村后山的小屋一般无二。

一个魂体有些虚幻的阴魂正在院中拨弄竹簸箕里的干草药，鬼族也有头疼脑热，这些幽冥特产草药便是鬼族治病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