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
这里不是后台,也不是候场室。
而是另一个更安静、也更锋利的空间。
九点十五分,门被推开。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灰色西装,袖口卷到手腕,头发略微花白,没有佩戴任何舞台式配件。
他提着一个旧皮包,样子像某个每天都来上班的普通教授。
可他一进门,空气就变化了一点。
有人认出了他,
安东尼奥?维拉。
曾在九十年代活跃于欧洲主流音乐厅的钢琴家,
后来留任于这所音乐学院,担任钢琴系教授超过十五年。
不靠名号震场。
但只要他坐在这里,本身就是背景。
他走到钢琴旁,把包放下,摘下围巾。
看了一圈,笑了笑。
“早上好。”
声音温和,带着明显的学院口音。
“你们应该挺累的。”
他说英文,但有轻微口音,“前几天比赛,你们消耗了不少。”
他没有先讲规则,也没有摆架子,只是像一个习惯照顾学生状态的老师。
“接下来的课程,不是要再让你们‘证明’什么。
比赛你们已经证明过了。”
他说到这里,轻轻敲了一下钢琴盖。
“我更想知道的是,在离开舞台灯光之后,
你们还怎么和音乐相处。”
一句话,没有口号,却清楚说完了一切。
他翻开手里的名单。
“今天我们先从独奏部分开始。”
“每个人弹一段,短的就好。”
他看向江临舟。
“江临舟,对吗?”
江临舟站起身,点头。
“是。”
?维拉教授朝他微微一笑。
“你不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