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陆昭华特意将福草叫进了雅间,又安排了福银在外把守。
确保无人后,陆昭华抬了抬下巴,示意有些紧张的福草坐下,
“福草,你事儿办得很不错!只把你拘在这书局里,倒是屈才了。”
“奴婢幸得姑娘搭救,能为姑娘办事,就是奴婢最大的作用!”福草诚惶诚恐,当即跪到了地上。
她生怕是自己表现得太过能干,引来了陆昭华的忌惮。
“我是真心话,你不必如此紧张。”陆昭华起身,亲自将人扶起来,“叫你进来,是有些更重要的事情,我想交给你来做。”
在福草时而震惊、时而惧怕的复杂神情中,陆昭华将她的诸多猜测全部掰开揉碎地讲与福草听。
“若是真如我想的那般,到时候只怕是人人自危,民不聊生。我们,必须要找到出路。”陆昭华抿了一口茶,“所以福草,你可愿一试?”
福草激动地用力点头。
对她来说,这条命是捡来的,能多活一天都是她赚的。如果能参与到这样精彩的未来里,那她也不枉此生,
“姑娘,承蒙您的厚爱,福草定当竭尽全力!”
主仆二人又将后续部署细细商讨好。
首先,汴京城内外的动静是需要时刻掌握的;还有朝堂上的动向,也需要及时知道;再一个就是官宦世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也需要尽早摸清楚。
然后就是盈利项目,单靠着卖话本子,那真是要攒到猴年马月了。还是要找些门路做生意,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所以,福草还得四处探听,这汴京城有哪些铺子要出兑;以及这汴京城中,究竟时兴些什么玩意儿。
陆昭华也并非没想过,从现代记忆里找一样用于民生的独家产品,赚个盆满钵满。
只是这其一是孙氏看得紧,她暂时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其二就是她还未摸清楚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贸然行动的话,若是挡了什么大人物的路,只怕一查一个准。
到时候被人发现了,她只是一个后宅小孩儿,可真是要被当成妖怪就地焚烧了。
时间紧任务重,光有福草一人只怕是不够用。
这次孙掌柜给的分红足有两千两,陆昭华拿出一张千两银票交到福草手上,
“福草,以后你就是我的对外大管家,这些银票你拿着,去买进一批身手好的武婢和机灵的小厮,调教好了就等我安排!做得隐蔽些,可以做到吗?”
福草被这突如其来的信任砸得晕乎乎,好半晌才双眼清明,郑重地跪地行礼,
“福草定不辱命!”
交给福草的权利是非常大的,而且难度极高。要知道,陆昭华需要的这些人才一般可都是不会向外流通的。况且她还要求隐蔽。何其苦难?
可是非常时期必须非常对待,今日之事,也是她对福草的第一重考验。
她是聪明人,若是想活命的话,是决计不会背叛陆昭华的。
如果她还能通过陆昭华的考验,那么她就完全值得陆昭华把更多的担子交给她。多做多得的道理,自然不用她再反复提醒。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福银的声音,“少爷,钱少爷来了。”
陆昭华与福草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理了理衣衫,确认没问题了,这才起身走出去。
只见钱谦今日一身鹅黄色广绣锦袍,半束起的头发用白玉冠压着,还是那般清冷出尘,风度翩翩。
嘶……这要放到现代,高低能去参加个选秀节目。
“昭先生,多日不见。不知今儿邀我过来,可是有事?”钱谦手握折扇,声音温润。
陆昭华微微颔首,颇有些为难地四下看了看。
钱谦是个聪明人,当即了然:“不如我们一道进雅间,以茶代酒,好好畅谈一番?”
“如此甚好。”
进入雅间后,陆昭华决定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