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呢?”
此刻,法坛之下的少禺人,正在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吼着道义,挥拳顿足,刨雪埋头……风无碍见之,徐徐摇头,回以挑剔的评价。
“我觉得还不够。”
柳澹闻之一瞬语塞:“那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风无碍当即一跃而下,匆匆抛出一句,“我觉得应该这样——”两手已飞快按住,一左一右两个少禺人的头顶,“哐哐”就往雪地里砸。
起先,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直至被按头的两人,头破血流,大呼救命,众人这才意识过来,大呼小叫,七手八脚地拦着风无碍叫停。
风无碍却仿佛不受控制般,挣脱劝阻,一股脑地满场撵着少禺人,逮着就是一顿按头,往雪坑里“哐哐”乱磕,也不管掌下之人,是否吃得消,是否受得住,只管手中用劲,自己高兴。
一时间,整个法坛,都充斥着痛哭流涕的求饶声。
“不要啊,我是你七大姑……”
“快住手,我要死啦!”
“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事后,风无碍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我怎么突然变成,那样残暴不仁的人了?!”
却不知她的一番无意识作为,看在柳澹与朱西夜、何三元的眼里,却成了“高招”。
“绝啊——范大郎,你有点不对劲!”柳澹故作高深道。
“哪、哪不对劲?!”风无碍的手,在袖子下搅成了麻花。
“经过这一出,就再也无人相信,你是少禺人了!”柳澹赞许的话,听在风无碍耳里,却成了身份暴露的暗示。
这使她为了掩饰身份,不得不在次日,利用监工之便,毫不留情地驱逐矿工。
倒也不是她苟且偷生,置同门于不顾,只是她忌惮连云子的修为,在尚无万全之策下,不敢冒然出手,只能暂时与少禺人虚与委蛇。
“呼呼”作响的九节骨刺鞭,明晃晃地往矿工身上招呼。
布满倒刺的鞭子,每一鞭下去,都能钩破棉服,划破里革,深入血肉。
“滚——”挥起鞭子的风无碍,一边动手,一边驱赶。
“莫要妨碍老子下工!”
挨了她鞭子的矿工,则抱头鼠窜,惊恐万分。
“仙君打人了,仙君打人了,大伙快逃命啊!”
一下子,整个矿井乱成一锅粥,就连平日里,饶有手段的监工也镇压不住,不得已喊来了矿头段平胥,与范家大郎的父亲范主簿。
“大郎啊,你要收工,自去便是了,何故扰得整个矿井都不得安生。”两人对她好言相劝。
风无碍内心挣扎良久,终究还是冲动占了上风,抬手就给了段平胥与范主簿,一人一个耳光。
“老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皮肉相击的清脆响声,惊得一众旁观者目瞪口呆,许久,才找回声音,气急败坏怒斥。
“大胆,你竟敢对段矿头无礼!”
风无碍目中无人撇嘴:“打他怎么了,他能打得过我吗?”
备受震撼的范主簿,捂着被打红的脸颊,气得追着风无碍怒骂了二里地。
“孽子!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