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轰轰轰”在周围,一连砸出几个大坑。
风无碍则像只雀鸟般,借着轻盈的身法,在他的雷公锤左右上下飞舞,即使周遭山崩地裂,飞雪似瀑,仍然无法伤她分毫。
“没想到元婴境也不过……”她心中奚落。
可才得意片刻,马上,风无碍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那些被雷公锤击中过的山峦、冰层、雪谷,竟“滋滋滋”地泛起无声的电流,随着他击中的地方越多,泛起的电流就越多,最后,风无碍竟无处下脚了!
不仅如此,那些电流与电流之间,逐渐纠结成电网,最后,再配合连云子的从天一击,竟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
头上是千钧之锤,脚下是浩瀚电海,人在中间像蜉蝣。
风无碍拼尽全力,竟无法撼动半分。
“抱歉,我海口夸早了……”风无碍向识海内的柳澹,坦言相告:“你若是另有生路,便早作打算罢!”
柳澹闻言,只是“嘻嘻”一笑,来到她的身后。
“你的大毛锥呢?拿出来。”
“这、这个时候,也来不及画符呀!”风无碍虽迟疑,但还是从荷包内,取出了与她等身的大毛锥。
下一刻,柳澹的元神,便猝然从后背贴了上来,与她形体契合,借着她的手,握上大毛锥。
“你要做什么?!”风无碍全身微僵。
“他功法刚猛强悍,宜以柔韧灵巧图之。”
柳澹在她耳后低语,两人手足相抵,身躯贴合,为令她感受到自己的动作,前胸后背,亲密得没有一丝余隙。
他扫了一眼手中的大毛锥:“太长了。”说着,轻轻一甩,便将大毛锥缩至剑身长短,斜斜刺出,竟奇迹般地,从雷公锤的巨大威压下,生生破开一道活路,连人带锥窜了出去。
在连云子的眼中,这是风无碍的殊死一搏。但在风无碍的识海内,却是一个躯体,两个元神的共同动作。
柳澹右手挥剑,她也跟着右手挥剑;柳澹左手起式,便握着她的左手起式。柳澹抬脚,便顶着她的脚抬起;柳澹转身,便带着她的腰转身。两人的元神,仿佛两具连体婴一般,在识海中翻腾。
“放松,感受我。”起先,风无碍的肢体有些僵硬,时不时因续不上招,挨上余电麻痹,柳澹便贴于她耳旁叮咛。
渐渐地,两人合作渐入佳境,风无碍完全将自己的动作交给柳澹,随着他共舞。腾挪旋踢,刺削走转,行云流水间,竟让她体味出了这套剑法的精妙。
与重剑的威猛雄劲、行剑的迅捷飘忽不同,柳澹的这套剑法,既缓且柔,既疏且平。发如弱柳扶风,行如顺水推舟,击则泰山压顶。每一招都恰好顺己力而起,每一式都正巧借敌势而落,虽是大毛锥,却有剑气如虹。
原来,剑修并非拘泥于剑;
原来,剑术并非拘泥于招式;
原来,仗剑是如此的快意纵横!
“这是什么剑法?”贴合的元神,两人心意相通,风无碍方浮起这个意头。
柳澹便脱口而出:“拂柳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