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才出口,即被尚未离去,胖头鱼上的沧夷派弟子反驳。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们年年打,月月打,日日打,兄台怕是不知道吧?”一双剑眉回头,对五人小队审视一番,又自圆其说,“也对,正是不谙世事,才能做出那等,被逐出寒疆的出格之事。”
五人小队不想听,故作专注地盯着两方军队的动静。
剑眉青年却来了兴致,在一旁滔滔不绝:“话说这漠疆,自七年前,靖侥族长禅位给齐人惠俐后,便烽烟四起,境内各军征战不绝,早就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了。”
这事倒还真不知道,五人小队竖起耳朵。
“为何?”何三元忍不住发问。
“嗨,还能为啥,自然是不服呗!”剑眉青年两眼一翻,“无论是老族长的亲儿子、亲兄弟,还是漠疆大大小小的官吏、土匪,皆一致认为,既然一个外族人都可以当族长,那么堂堂尺朱人为什么不可以?!于是个个揭竿起义,号称驱挞外奸,维护正统,打得你死我活,分分合合!”
“噢……”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这不,”剑眉青年指着底下两支军队,“惠俐麾下的天策军,正是臂缠黄绢那拨,又遭到由沙匪杂合的赤焰军伏击了,唉——这种事,我们巡游时见得多了,根本管不过来,打打杀杀乃兵家常事,只盼他们莫要扰着百姓。”
听罢,柳澹忽然发问:“左边是天策军?”
“对!”剑眉青年没好气点头。
“右边是赤焰军?”
“对——”
“那么中间是……”
柳澹指着两军之间,不知何时被天策军,驱使出阵的数十名男女老少尺朱人。
“卧槽!那是平民!”剑眉青年两眼一直,“想不到他们如此大胆,竟敢在本仙君眼皮底下耍花样!”说罢,招呼也不打,径直飞身向下。
柳澹等人见状,也跟着一跃而下。
恰逢底下被驱使的平民,也发现了头顶上的飞行器,于是举头向他们高呼。
“救命——仙君,救命啊!”
边喊着,边向他们奔来,吓得对峙在前方的赤焰军,节节败退,不得不举械恫吓。
“莫动,别跑,不想死站住!”
一时间,竟形成了这样诡异的画面。溃散的赤焰军在前头跑,连滚带爬的尺朱平民,在中间乱窜,胜券在握的天策军,却远远缀在后边,按兵不动。而这些人的头顶上空,则有十道超凡身影,自云头翩然降落。
眼见就要落在两军之间,忽然一道沉闷的爆破声响起。
“砰——”一朵血花绽开,巨大的血雾向四周弥漫。
紧接着,又是一连“砰砰砰……”的数十声,所有慌不择路的尺朱平民,在五人小队与沧夷派弟子眼前,先后爆体,血浆与肉碎四射,残肢与头颅横飞,顷刻化作一滩血泥。有的血沫,甚至还溅到了甫一落地的十人身上。
俄而,耳边响起震天动地的厮杀声。
两方军队,挥舞着旗帜,踏过这片,刚刚才被人血染红的黄沙,相互攻击,抵死搏杀,以新的热血,覆盖旧的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