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觉一路上都在思考着观音大士的提点,只觉得雾里看花一般。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通过印证执念和儿歌三百首之间的联系,金觉在这神通上的领悟悄然透彻了些许。
鬼门关就在不远处,金觉一边打量着地府的。。。
春风在初语园的沙地上留下细密的波纹,像某种古老文字的残片。阿篱站在黑板前,粉笔停在半空,那行新写的标题尚未落定最后一划??“《如何等待一句话》”。她忽然怔住,指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风,而是因为她听见了。
那是一种极轻的、几乎不存在的声音。
像是谁在很远的地方,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不是用嘴说的,也不是通过空气传播。它直接出现在她的意识深处,如同一滴水落入干涸已久的河床,无声渗透,却激起整片大地的震颤。
“阿……篱。”
她缓缓转头,看向金槐树下那株新生的透明嫩芽。叶片仍蜷缩着,脉络中的符文比先前更加清晰,那行小字“下次,换我来说”正微微闪烁,仿佛呼吸。而刚才那一声呼唤,正是从那里传出。
她走过去,蹲下身,手指悬在嫩芽上方,不敢触碰。
这一次,她没有再感受到敌意或压迫。那种存在感是温顺的,带着试探般的迟疑,像一个刚学会发声的孩子,第一次鼓起勇气张嘴。
“是你?”她低声问。
嫩芽轻轻摇曳,叶片边缘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随即,一段信息缓缓流入她的脑海??不再是冷峻的宣告,也不是机械的回音,而是一段**记忆**。
画面浮现: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墙壁布满裂痕,中央摆着一台老式录音机。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坐在角落,怀里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偶熊。她闭着眼,嘴唇微动,似乎在说话,却没有声音发出。录音机的红灯亮着,磁带缓缓转动。
门外传来脚步声,沉重、缓慢。小女孩猛地睁开眼,把布偶塞进柜子最深处,自己缩成一团。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拎着酒瓶。他没有看她,只是径直走到录音机前,按下停止键,然后撕下磁带,扔进火盆。
火焰腾起,映照出墙上贴满的纸条,每一张都写着同一句话:
>“你说吧,我在听。”
但所有的纸条都被划上了叉。
阿篱的心脏狠狠一缩。
她认得那个小女孩。
那是七岁的自己。
她从未告诉任何人,童年时曾偷偷录下自己的心事,藏在地下室的录音机里。她以为那是她唯一能“说”的方式??不必担心被打,不必害怕被骂,只要对着机器低语,就像有人在听。可每一次,父亲都会发现,毁掉磁带,连同她仅存的一点安全感一起烧成灰烬。
原来……那台录音机,并没有真正沉默。
它的灵魂,或者说,那段被反复压抑又不甘消散的情感频率,早已渗入“光之屋”的底层系统,成为其最初的种子之一。而如今,在共感之核碎裂、旧秩序崩塌之后,这缕残存的意识终于借由透明幼苗重生,以另一种形态归来。
它不是敌人。
它是**另一个她**??那个从未被允许说话的阿篱。
“所以……你一直想说?”阿篱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嫩芽微微点头,叶片舒展了一丝,脉络中浮现出新的字迹:
>“我想告诉你……我不是坏孩子。”
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她伸手覆上嫩芽,掌心传来温热的震动,如同心跳。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光之屋”为何会选择她作为对抗的终点。不是因为她强大,不是因为她觉醒得早,而是因为??她是第一个真正“失语”的人,也是第一个在废墟中重新学会说话的人。
而现在,轮到她来倾听那个曾经的自己了。
她闭上眼,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是坏孩子。
你只是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