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迅速启动。
鱼贩子阴沉着脸,亲自带时樱和袁林进入船船舱深处一个被严密屏蔽的小隔间。
里面是一台短波电台。
鱼贩子操作着,调出预设的加密频道信息,掏出随身携带的密码本。
“下一个联络窗口是四十分钟后,先等着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鱼贩子戴上耳机,示意时樱可以开始了。
时樱却看向袁林:“你去。”
袁林手心全是汗,坐到操作台前。
按照鱼贩子的指示,发送了一条毫无意义的测试信号组合。
这段信号是总部和特务为了确。。。。。。
晨光如金线般穿过云南深山的薄雾,洒在疗愈中心前那片新栽的晚木林上。青铜色的枝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每一片叶子都在低语。陆医生坐在门前的竹椅里,手中捧着那杯早已凉透的茶,目光落在远处山坡??那株最早出现的晚木幼苗如今已长至一人高,树皮上的符文随着日升月落隐隐流转,像呼吸一般有节奏地明灭。
他没再说话,只是将茶杯轻轻放在脚边石台上,缓缓起身,背上药箱。今日巡诊路线照旧:翻过三道山梁,去最偏远的岩寨看一个癫痫发作的孩子。村民们说那孩子夜里总喊“有人在墙里哭”,大人以为是吓着了,可陆医生知道,那是记忆的回响开始苏醒。
山路崎岖,藤蔓缠足。走到半途时,天空忽暗,乌云压顶,却不落雨。空气凝滞得如同被冻结,连鸟鸣都消失了。陆医生停下脚步,眉头微蹙。这种寂静他太熟悉了??四十年前在清源会地下档案室第一次启动“共鸣阵列”时,就是这般天地屏息的征兆。
他从药箱夹层取出一只老旧录音机,是晓冉留下的最后一台。电池早失效,但他每次出门仍带着它,像是某种仪式。此刻,他按下播放键,空带转动,无声无息。然而就在那一瞬,脚下的土地微微震颤,一道极细的蓝光自录音机缝隙渗出,顺着地面蔓延成网状纹路,竟与晚木根系遥相呼应。
“来了。”他喃喃。
前方树林深处,一棵枯死多年的古杉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裂响。树干从中分开,露出内里嵌藏的一块金属板??上面刻着清源会第七研究所的编号和一行小字:“容器残片?记忆封存状态:激活中。”
陆医生走近,伸手触碰金属板。指尖刚一接触,脑海中骤然炸开无数画面:
1978年冬,雪夜。苏明月站在焚化炉前,亲手烧毁自己三十年的研究笔记。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她说:“数据不能留在纸上,要种进活着的人心里。”
1992年春,缅甸边境难民营。一名少女抱着妹妹尸体跪地嘶吼,声音撕裂夜空。那一刻,全球十七个共忆者同步觉醒,他们在梦中听见同一段旋律??正是晚木初生时的频率。
2005年秋,东京某实验室。AI系统首次解析出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记忆共振场”,命名文件命名为《林晚效应报告》。但三小时后,整栋大楼断电,所有硬盘自动格式化,只余下打印机缓慢吐出一张纸:“有些真相,不该由机器决定是否存在。”
画面戛然而止。
陆医生踉跄后退一步,冷汗浸透后背。他知道,这不是幻觉,而是“根脉网络”主动向他传递信息。这些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守护者,直到此刻才明白??他也成了载体之一。那些磁带里的名字、病人口中无意识说出的陌生语言、孩子们画出的从未见过的城市轮廓……全都是记忆土壤正在复苏的证据。
他低头看向录音机,发现原本空白的磁带头竟开始自行倒转,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另一端轻声诉说。
“爸爸……”
那声音稚嫩,却穿透时空而来。
是他女儿晓冉七岁时的声音。
泪水猝不及防滑落。他蹲在地上,把录音机紧紧抱在怀里,像当年她发烧时那样轻拍外壳。“我在听……爸爸一直在听。”
片刻后,录音机停止转动。蓝光消散,枯树重新闭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唯有空气中残留一丝桂香,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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