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酣畅淋漓。”
“杀得这一千四百年的腐朽,彻底断代!”
“如此,新生的人族,方可摆脱这腐朽的时代。”
“这是唯一的选择。”
“舍此之外,别无他法!”冥河道人说着。
“道兄,你看看这人间——连诸侯之间的争斗,都是取决于炼气士的碰撞,这一个个的凡人,一个个的都认为自己天生低人一等,连拿起兵刃的想法,都不敢有。”
“这样的人间……”
“呵!”冥河道人摇着头。
“如道兄你所言,杀固然是简单畅快。”镇元子摇着头,“但,谁来杀呢?”
镇元子说着,眉眼之间,竟是露出了些许促狭的神色。
“就如道兄你,刚刚都已经被那些凡人激怒,杀意不可遏制。”
“可就算如你,那剑光之下,不也只取了那些修行者的性命,而留下了那些凡人的生机?”
“就算是如你这般的杀性,如你这般的决然,连圣人都能直面——可不也一样在那天规之下老老实实的,不将自己的剑锋,对上凡人?”
刹那,冥河道人便是愣住。
“老友,虽然天规才显化不久。”
“虽然那执掌天规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后辈。”
“可这天规的威严,已然是在不经意之间,铸就起来了啊!”
“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一千四百年之前。”
“一千四百年之前,那些道友们,谋划天人之变,逆动人间之局,不也只能迂回而动,避开那天规的锋芒吗?”
镇元子这话一出,冥河道人便也不由得悚然一惊,然后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器。
那剑器的锋芒,依旧灿烂锋锐——可细细看过去,那先天剑器的锋芒之上,却已然是有些许的锁链显化,将那锋芒给束缚起来。
“这……是什么时候?”冥河道人无比错愕的看着自己剑器上的锋芒。
然后,他将手中的剑器放下。
“那这样的话,这位司法大天君,岂不是万死无生之死局?”
人间已经烂到底,除却杀绝这现在的一代,重新培养新生的一代之外,别无他法——可天规的威严之下,谁敢对这无穷无尽的凡人动剑呢?
那些寻常的大罗不敢。
敖丙这位司法大天君,就更不敢!
然而不杀的话,就只能看着这人间的局势,在这烂泥当中来回往复……
可现在,姬氏当灭的言语,已经是从天庭当中传了出来。
人间的各个诸侯,都已经蠢蠢欲动。
不甘于灭国的姬氏,也同样在作垂死之搏。
这样的情况下,人间的局势,已经浩浩荡荡而动,那无穷无尽的天地之垢,便已经是漫卷起来,向着敖丙的身上冲刷席卷而去amp;amp;
若是想要等……那等不到人间的局势恢复正常,这位司法大天君,就必定死于那天地之垢下。
“我亦是不清楚,这位司法大天君,他的胜算何在?”镇元子亦是摇头。
他想来想去,都丝毫看不出来,这般的局势之下,这位司法大天君,应当如何破局。